程赫东视线落在她的唇上:“酸甜的果酒味。”
他鼻子怎麽这麽灵敏……
许桉意轻声实话道:“喝了一点儿。”
“酒量不好少喝点。”
程赫东还记得她来“云端”第一个晚上,向栩阳特意庆祝开了一瓶酒,那时候他就知道许桉意酒量不行。
被提醒,许桉意眼眸流转,唇角扬起来些弧度:“所以我来你这边了。”
程赫东眉间微动:“不是说来帮忙,看来是躲酒的。”
“都有丶都有的。”许桉意急忙应声,表情看上去有些娇憨。
像是怕程赫东再问,她移着视线指了指烤架催促:“要翻一下,马上糊了。”
烤架上的五花肉串滋滋啦啦地冒油,四溢着肉香味,哪儿有一丝丝糊意,程赫东没戳破她,手上的动作翻了翻。
烤好後自然地递给了她两串。
许桉意心满意足地接过来之後,还不忘关心问他:“你有没有吃点?”
“吃过了。”
听他这麽说,许桉意才又放下心来撸串。
五花肉被烤得边缘焦香,一入口油脂炸开在口腔里,香得人直发蒙。
许桉意闷不做声地嚼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又把手里的串递到身旁人的嘴边,像是遇到了好东西急于分享。
程赫东眸中闪过笑意,到底是吃掉了送到嘴边的那口肉。
许桉意吃到一半又问:“要不要给小拾和钟阿奶送点?”
“阿奶吃不了太油腻的,小拾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了。”
“哦。”
吃到好吃的还不忘阿奶她们,京溪回来送礼物也是都有份,程赫东心下柔和,薄唇微张道:“多大的心惦记着这麽多人。”
许桉意听完还愣了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後,神色自然地温声:“是她们都很好,所以才装心里的。”
说到底,许桉意这个人很简单,因为本身就有善意,所以对于那些向她示出一点好意的人,都会被她认真地放心上,只是她之前自我闭塞,也因此很少能遇到这些同样怀有善意的人。
程赫东听着他认真解释,像是想起来了什麽,不紧不慢道:“之前听林秋说,你跟她夸过我特别好,还夸得天花乱坠的。”
许桉意眼睛顿时睁大,透着疑惑:“什麽时候?”
“第一次带你见她俩。”
第一次?
许桉意试图从脑海里牵引出来当时的记忆,被这麽明确地提醒,没一会儿就想起来了。
当时是他和陈照去牵吠吠,林秋和她在闲聊聊到的。
那时候她的确是实话实说,只是现在突然被翻出来,还这麽直白夸张地说“天花乱坠”,许桉意整个人隐隐开始窜着羞耻,血液涌胀到脸上,小声地含含糊糊道:
“那都过去好久了。”
程赫东一听这话,眉头轻拧故意逗她:“过去久就不当真了?”
“我没说不当真。”
许桉意急声反驳:“我那时候是这麽说过,现在也是这麽认为的。”
“那在你心中的分量呢。”
程赫东几乎算是循序善诱了:“你心里装这麽多重要的人,给我分出来多少位置。”
许桉意脸更热了不大好意思回答,低声嘟囔:“你不要这麽计算。”
“算一算。”
程赫东低浑着声音,就差蛊惑了。
许桉意眨了眨眼,眼波潋滟,吭哧半天才肯回答:“把你放第一位置的。”
因为比任何人都重要,也是她最爱的人,所以是固定而成的答案。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从眼前人的嘴里说出来,程赫东心里更舒坦了,面上带着极为舒缓的神色,反着手背蹭了下她的头:“听见了。”
“不能这样蹭。”
许桉意偏移着试图躲开他的手,耳根後一片淡红,须臾後咕哝:“太像摸吠吠了。”
程赫东兀自乐道,摸吠吠他可没有这麽温柔。
炉面上的串烤完,桌边的四个人喊着他们过去,程赫东和许桉意便又坐回了桌旁。
花果酒已经被喝完了好几瓶,桌子上立着空瓶子,但好在没什麽度数,四个人面色如常,看上去没什麽醉意。
蒋齐又打开了一旁的米酒倒上,转了一圈都给倒上,倒完端起酒杯要敬程赫东:“程老板,感谢这几天的服务,我们几个在“云端”住得真挺开心的。”
宋听也跟着附和:“是啊,还有老板和老板娘的爱情磕,属于是身心都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