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太宰将自己挂在千穗理的肩膀上,即便这个姿势让他只能艰难地弓起身,隐隐牵动着伤口。
千穗理按着太宰的脸,把满是酒气的他推得更远点。就算可以接受太宰勾勾搭搭的动作,也不代表她能忍耐对方的气味。
“你喝酒了?”千穗理终于分辨出,让她觉得难闻的酒气,来自于身边这个人,而不是涌动的空气。
明显的送命题让太宰顿住了,一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麽摆放起来。
“千酱介意这个……?”
顶着千穗理谴责的目光,织田作也局促起来。在他看来,太宰也只是个少年,但是两个人一起出生入死,太宰又无所忌惮地告诉他自己是mafia。
对话打牌时的机敏,也让他完全忽略了太宰的年龄,总而言之,抽烟都记得征求太宰意见的他,确实一时忘记了喝酒的问题。
两人这明显的反应,更让千穗理生气了。
“他还不满二十!”千穗理指指点点。
织田作一时间更愧疚了。明明欺骗太宰是快乐的事情,喝酒也是快乐的事情,最後解决完找他麻烦的48,更是快乐又轻松,可这麽快乐的事情加在一起,就让他大意了。
“有什麽关系嘛,千酱,”太宰喵喵咪咪地凑了过来,用一种要说悄悄话的姿态靠近,冲着千穗理低声道:“是我自己点的啦,不管织田作的事。”
酒气再一次侵袭而来,占据千穗理的呼吸,让她忍不住皱着眉撇开头,伸手按在太宰脸上,把人推得更开了些。难怪今天的太宰活泼到不正常,完全是喝醉的酒鬼吧!
“我等下再找你算账。”千穗理弹了太宰一下,继续抱臂看向织田作。一时间,织田作都被千穗理的气势震慑,低头忏悔起来。
“我不该带太宰来lupin喝酒。”
“哪有,酒真是个好东西啊,织田作果然没说错,lupin绝对是死之前一定要来一次的地方!”偷偷瞥了眼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千穗理,太宰鸢眸轱辘转悠下,兀地亮起,装作醉鬼开始瞎嚷嚷起来。
说不定能以此装腔作势,混过今晚的‘责罚’?
千穗理忍无可忍,一手撑直,持续按住躁动的太宰,另一手叉腰谴责着织田作。
“带青少年喝酒是犯法的,织田先生务必注意,lupin的老板也是,怎麽就放过你们了!”
因为他是老板的熟客,而且……织田作瞅了瞅披着西服外套的太宰,对方正把千穗理的手臂当作假想敌,与之努力搏斗着,苍白尖细的脸上还隐隐泛红晕。
一副喝醉的样子。
原来太宰是後劲大的那种。织田作恍然大悟,眼睛锐利起来。
“是我的问题,非常抱歉。没有下次了,我以後都会监督太宰,不让他喝酒!”
因为想到这个自以为绝妙的主意,织田作微微骄傲擡头挺胸,连呆毛都直立起来,好像一瞬间终于能够擡头做人了。
“呃……”千穗理也被他充满信念的眼神所摄,本来只想让织田先生更愧疚一点,以後不要再带太宰来,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下这种保证,一时也谴责不下手了。
总不能说织田先生不至于此吧,一旁的小兔宰治要是察觉到她态度松动,肯定要胡搅蛮缠,开啓以後继续喝酒的口子。
“那就辛苦织田先生了。”千穗理朝着织田作颔首,觉得对方完全是揽下了一件麻烦事,等下次织田先生被太宰叛逆到,再劝对方放弃吧。
千穗理这样计划着,至于中间的鸡飞狗跳,就当是织田先生带太宰沾染酒精的教训。
一旁故意装醉的太宰瞪大眼睛,後知後觉地‘欸——?’了一声。
没人问问他的感想吗?这些天被织田作困在家里养伤,完全知道织田作有多麽一根筋,太宰预感不妙。
他不会以後真的不能喝酒了吧?倒不是突然爱上酒精,身为黑手党,更恶劣的事太宰也不是没干过,千穗理抓着这点小问题……
太宰语塞起来。
可让他撕开现在醉酒的僞装,直接向生气的千穗理和忏悔中的织田作抗议,好像也不太可能。太宰心虚地将这点矛盾情绪抛之脑後,说服自己他并未同意,只是暂时不予置否。更是将心中,那微妙地,被人关注丶关心的古怪心情,统一当成酒精麻痹大脑的错觉。
“不可以啦,千酱,一起喝一杯嘛。”太宰故作醉鬼样粘了上去。
看到千穗理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千穗理跟着兰波先生去法国了。据他所知,兰波先生订票的那艘游轮在前几天早上出航。
——这不是丶太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