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点头,“我的令眠,成熟了不少。”
温芸听过,佯装有些恼:“小娘是说从前令眠稚嫩?”
小娘拍了拍温芸的头:“滑头。”
话里话外,小娘多多少少问清了温芸与萧寒山如今的关系,于是便更近了一步。
“那……你们没有想过,要个孩子?”
温芸有些愣。
她确实还未考虑过这些。至于萧寒山,他比她大了那麽多,同龄人应早有了孩子,他却从不提这事。
她自个儿倒是不急,也就没有挂在心上。
小娘却拉着她:“小娘活着的时候,也想抱抱你的孩子呀。”
生死,温嵩与她谈论的是“死”之事,小娘却与她谈论“生”。
用过午膳,温存志也回了府。温芸正打算在小娘屋里收拾一会,打道回萧府,侧门却被不适时地敲响。
知夏去探,是罗守远。
若无私密事,不会敲于侧门。
侧门拉开一半,温芸左右打量,加紧了脚步上前。
见到温芸,罗守远郑重行了礼,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萧大人命属下交予夫人,夫人若见,自有答案。”罗守远解释,“大人还交代,今晚或恐多事,还请夫人就暂在温府住一晚,待明日事定,属下便接夫人回府。”
温芸皱着眉,半带着困惑去接信,手拈住信封的一角,动作停住。
“什麽事?有关骁家军?”
罗守远听到骁家军一词,眼神闪过一丝触动,被温芸捕捉。
他後又立马恢复了寻常:“夫人,大人并未交代我其他的事。”
行。
那便是问不出来。
温芸利索地从罗守远的手里抽过了信,退了两步,果断地盖上了两边的侧门:“慢走,不送了。”
又是主仆通气,她没必要再周旋。
温芸靠在侧门上,前後翻了翻信封——令眠亲啓。
温芸近来出入萧寒山的书房频繁,自然知道这是他的亲笔。
……温府无虞,不必担忧。今夜间,好生照顾自己,明日再回……
则怀。
温芸知道,萧寒山别的尚且不论,言出行随。若有此信,温家自然无虞。是因为她,所以他把温家保下来了?
事缘如何,也只能等明日见了萧寒山再问。只是温嵩听到这一消息,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
他捏着那封请愿书的底稿,咧开了嘴角,笑得发抖,眼泪流过脸上的沟壑:“好,好……”
他的这个女婿,是从来没有给过他正眼。
威逼利诱,让他不断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却在泰山将崩时,出手将他捞了出来。
他心有馀悸,瘫坐在椅子上,思绪遥遥。上天留他一命,原来当日求神求佛,最终温芸嫁进萧府,是菩萨显灵。
良久,温嵩才平复,意识到温芸看着他情绪更叠,一时收敛了失控,手在空中握了拳,又张开,落到了温芸肩头,拍了拍温芸的肩。
“你比姐姐孝顺,不愧是爹爹养大的。”
“留下来一晚也好,陪陪你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