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尽,阵法内的空间骤然收缩,离雾瞬间被压成一团血渣。
这正是令仙界闻风丧胆的蚀天印,只需一招,便能瞬间杀死被困在阵法内的天兵。除非法力高强者,才能拼尽全力冲破阵法的禁锢。
否则,下场就是尸毁魂散。
***
却说屋内,初意食过苦渡海喂下的退热丹药,身体的热度总算降下不少。
苦渡海见她睡得沉,且脸上红潮已褪,呼吸也缓和许多,便以为已将毒素控制住。
他正起身,要去询问雀凄审讯的结果。
「苦老!」淮舟突然进屋,问道:「主上情况如何?」
苦渡海道:「热度已褪下,暂时无碍,我去问问雀凄,是否问出主上究竟中的什麽毒,也好配制解药。」
淮舟行至他身前,道:「主上体内中了炙蛊,需将其拔除,方可解毒。」
「炙蛊?那不是鬼族的蛊毒?」苦渡海疑惑的看着他:「你怎知是炙蛊?」
「我方才将下毒之人提去审问,他亲口坦白。」淮舟指了指床上,道:「你看,主上身上的热度并未彻底消退。」
苦渡海回身看去,只见原本已食过退热药的主上,双颊又开始泛红,额头正泌出一颗颗汗,枕上不一会儿就晕开大片汗渍。
「哎呀!」他啪的一拍腿:「我怎麽就没想到是炙蛊!」
他急忙将侍从叫进来,道:「你再去打些温水,继续帮主上擦汗。」又与淮舟道:「我去药房取来驱蛊的药。」
淮舟点点头,催促道:「苦老快去,我留在此处照顾主上。」
等他离开,淮舟接过侍从端来的水盆,吩咐道:「你去门外守着,倘或见到苦老过来,先喊一声。」
「是。」路子野领命出去。
当门被掩上,屋内只剩淮舟,他端盆来到床边坐下,再抬手将脸一抹,露出十辰的模样,原来是魔尊所变。
他拧乾毛巾,帮初意擦拭额头和脖颈的汗,但汗液分泌得太快,大豆一般顺着鬓角淌下来。不多会儿,整个枕头已半湿,身上衣物也湿透。
正值寒夜,倘或不将汗湿的衣裳及时脱下,除去身上的汗液,定会感染风寒,只怕情况愈加严重。
他放下毛巾,果断褪下她的衣裳,只见她身下的褥子也已湿透。他迅速擦去她身上的汗,再施法烘乾褥子。
一遍又一遍的擦汗烘乾,如此反覆数回,耐性十足。
身为魔尊,竟会悉心照料旁人,论谁见了不觉『惊奇』?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怀疑驱使自己双手的,是不是十辰残留的意识?
但见到她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哪容琢磨,行动快过脑子,直接上手。
归根到底,应该是担心毒坏了自己的肉身,他仍这般笃定。
否则面对一个占据他肉身的小仙,哪来的心思照料,应当巴不得她即刻倾命,便无需他费劲的夺回身子。
夺回身子。。。
他瞳孔倏忽一缩,双手顿住,怔怔看着眼前的胸膛,是他的肉身。。。
一整个晚上,他竟没想到,此时此刻许是夺回肉身的大好机会!
趁她正被炙蛊折磨,那诡异的金莲结界或许不会出现。即便出现,估摸力量也会因炙蛊而减弱。若真如此,纵使他力量尚未恢复,也有把握将她的魂魄强行拽出来。
亦或直接杀了她…
但炙蛊已经在他的肉身内,即便此时将身子夺回来,他还得亲身体验被炙蛊折磨的痛苦。
他左右权衡丶反覆思量,两只手却像两根僵硬的铁棍,愣是没动静。
直到初意梦呓般哼了两声,将他发愣的思绪骤然唤回来,双手才动起来。
却不是试图夺身,而是转身拧毛巾。。。
*
初意是被逐渐攀升的体温给热醒的。
她隐约感觉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身子,吃力的睁开眼。可气虚体弱,只能掀开一道眼缝。
透过缝隙,侧头看向坐在床边的人。热出水雾的双眼,视线十分模糊,加之烛光昏淡,看了许久也辨不清是谁。
应该是侍从,她下意识以为。
一直服侍她的侍从就两个,一个叫路子野,一个叫井里深,他们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子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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