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不算是个庸人,见到眼前被折磨地如一副骷髅架子没了人样的世子,看着他惊弓之鸟般的样子,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之後,吐出一口心头血,齐王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边命人将年幼的子嗣送往镇西军的亲信手中,一边做好了和裴仞决一死战的准备。
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输得竟是这般容易。
原来这些年他以为尽在掌握之中的禁卫军和京畿三大营,一直都是裴仞的人。
裴仞像是一个穷追不舍的猎人,先是让他认清楚自己困兽的处境,又将送出去的子嗣们的尸体送到他面前,一点点将他逼入绝境,不得已动用了皇兄临终前命人疾行千里交给他的杀手鐧。
听到下属的禀报,裴仞冷笑一声:
「原来老皇帝留的後手在这里。」
「连根拔起吧。」
第22章
皇城地牢。
齐王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中,他的家眷被关在隔壁,一个一个受刑後再受死,惨叫声不断传来,到最後,齐王已是披头散发,痛苦不堪。
然而,在看见裴仞走进来的时候,他仍然坚持戴着沉重的枷锁艰难起身,拨了拨头发,破口大骂道:
「裴仞!你这乱臣贼子!」
「今日是我易景铄输了!但我易氏皇族,从来不缺血性男儿,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裴仞好整以暇看着这位沦为阶下囚仍气势不减的齐王,默了一瞬,在他再次开口前忽然问道:
「你说的血性男儿,该不会指的是你和先皇为了夺回权力,打算向昭国俯首称臣的事吧?」
是的,就连裴仞都难以置信,老皇帝临死前留的後手,竟然是命令齐王打开国门,引入昭国军队来剿灭自己这个「乱臣贼子」。
任何一个大祈的百姓都知道,大祈几代未遇明君,再加上老皇帝在位时的折腾,国力已衰微多年,对岸的昭国早就虎视眈眈。
而且,昭国天子尚武,筹备多年,此时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此举无异於引狼入室。
可是,身为大祈皇室的老皇帝和齐王,仅仅是为了权力,竟然狗急跳墙在密信里谋划着名只要昭国愿意替他们铲除奸佞,事成之後愿意割让一半的国土,并对昭国称臣,岁岁朝贡。
齐王或许是还有一丝良知,也或许是自信於自己的手段,不需要异国帮助便能够夺权,五年前没有按照老皇帝说的做。
但是今时今日,他自认没有别的选择,便派人按照皇兄密信里说的,联络了昭国的人。
裴仞冷笑一声,看来要他的命,在齐王和老皇帝眼中,竟比成为昭国的附庸还重要。
而齐王听到裴仞的话,震惊到眼底都要渗出血来:
「你竟然……」
裴仞冷着脸说出了更令齐王吐血的话:
「我已让人截下你派出的人和密信,斩杀了昭国在我大祈安插的探子。」
「易景铄,你为将无能,为官庸碌,为皇族中人竟然通敌卖国,死不足惜。」
齐王如遭雷击,绝望之下,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死不足惜。」
「可是你!裴仞!你也不会有好下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便忽然垂头,没了声息。
站在裴仞身後的下属见状上前探查,片刻後回禀:
「主子,他舌下藏有毒药,已经断气了。」
裴仞颔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只吩咐道:
「尸体挫骨扬灰。」
这样的人,不配入土。
走出地牢,裴仞抬头看了看夜空,圆盘一样的月亮挂在头顶,今夜正是十五。
原本计划在昨日之前解决齐王一事,没想到他竟然会里通敌国,追击那些探子花了一些时间,才拖到了今日。
裴仞感觉到脑子里传来钝钝的痛意,这是头疾爆发之前的徵兆。
原本想直接进入密室度过今晚,却在距离密室门口不远的地方,还是转头去了流云居。
*
这些日子帝京风声鹤唳,宋迢自然知晓是为什麽,也知道齐王竟然疯到通敌卖国,只为了除掉摄政王裴仞。
裴仞一早便叮嘱她不要出门也不要担忧,静静等着他就好。
但是她却放心不下,躺在流云居自己的床上越想越心焦,他是男主,这场争斗她知道他一定会赢,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受伤,而且他还有头疾,万一刀剑无眼,让他的病情更严重了可怎麽办?
她不想给他添乱,听他的话一直待在流云居里没有出去,但是此时她想,去主院等他的话应该没事的,他回来的时候她能第一时间看到他,确认一下他的情况。
说做就做,宋迢悄悄起身,此时已经月上中天,大家都睡了,她便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打开了院门,然後就看到了刚刚站定在门口的裴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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