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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第1页)

想念

早在规划新书的时候,阿轩就提出内地版本他自己多写一篇序。他说:“我平时都在台北,跨年的演唱会也都在台湾,去内地见她们的机会少,能多给她们点就给她们。”只是他还是老样子,要将他认识的文字进行无数次排列组合,直到找到一个最深刻的表达方式。他熬了几个星期,霍宥希就帮他四处周旋了几个星期,为他拖了几个星期。这次过来确定内地的出版工作,昨晚又开了会议,他的这篇序已经到了不得不定稿的时候。

阿轩没想到来到姝曈身边,文字竟也鲜活了,生动丶形象又接连不断地蹦出来。他一气呵成,又反复读了几遍,确认满意才靠着椅子休息。姝曈下班回家,阿轩拉着她去书房,说:“来,帮我看看改好的怎麽样?”她问:“我现在就可以看吗?”他说:“当然。记得希姐说过的麽?粉丝的意见很重要。你慢慢看,我去做饭。”她说:“这麽急,等吃完饭都不行。”他摇了摇头,说:“不——行——”她这才坐下,说:“那晚饭就拜托咯。”

阿轩的题目是《想》,他写得是:

“想”可以名状吗?

如果可以,那“想”是什麽形状,圆的?方的?亦或是三角的?“想”是怎麽样的触感,坚硬的?柔软的?温暖的?冰凉的?“想”又是怎样的重量,实心的?空心的?

这些都没有确定的答案。那大概“想”是说不清丶道不明的吧。可如果真的不可名状,为什麽我们还会经常说“想”呢?我们在说“我想你”的时候“想”的是什麽呢?

当我说“我想你们”的时候,是我对你们的感谢。“感谢”这个词已经说了无数遍,你们也听了无数遍,可能也已经听腻了,可我还是要说。这一路我被质疑过,也有好多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每有这样的时刻,我不顾你们日夜担心丶焦躁不安,任性地玩消失。而你们却一次次包容我的任性,为我发声,耐心地等我回来。20多年,四分之一的人生,千尺深潭都装载不下你们对我不离不弃的情谊。

当我说“我想你们”的时候,是我对你们的牵挂。我住台北,没法说见你们就过来见你们。有机会来见你们也是演唱会以及为数不多的访谈节目,我很珍惜每次和你们相见的机会。每次相见,我都想和你们多说说话,想知道你们处在人生的什麽阶段,在哪里过着什麽样的生活。可时间飞逝,白云苍狗,每次觉得自己不过三言两语就到了要道别的时候。说完再见,我就开始记挂你们,你们是不是平安到家,你们是不是满意这次的相见……

当我说“我想你们”的时候,是我对你们的愧疚。作为一个所谓的偶像,好像应该在镜头前丶聚光灯下丶舞台上给你们呈现一个完美的我。可是,我总觉得那样离你们太遥远。以前我心里的四时海是齐齐丶小磊丶阿时丶阿轩,我们常说我们只想好好做音乐,实现我们自己小小的梦想。现在,我心里的四时海早已经不是简单的四个名字,还有来自四面八方丶五湖四海的你们,所以我更想和你们分享日常。可是,就在那些日常里,我偶尔把疲倦丶遗憾也传染给了你们,让你们为我担心,甚至落泪。看到你们的担忧,我无数次的抱歉。

当我说“我想你们”的时候,是我对你们的要求。每次相见看到你们一张张笑脸,我就想你们的微笑那麽真诚,那麽美好,如果可以停住那该多好。可我不过凡间一过客,没有魔法。我只能要求你们一定一定要在我们道别之後好好照顾自己丶好好生活,尽情幸福丶尽情自由。而我,如果我的旋律丶我的文字,能成为你们难免沮丧丶偶尔低落时支持你们重展笑颜的一丝希望和力量,就已经心满意足。

当我说“我想你们”的时候,是我对你们绵绵不绝的不舍丶祝愿丶爱……每说一次“想”,是我在心里细看了一回你们陪我走来的一路。

平常我们见面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唱歌,这次很幸运能有机会出这本书,让我可以用一种新的形式和你们见面。愿在这里相见的你,平安喜乐。

姝曈看完又紧接着重头读了一边。喜欢四时海,最初只是一条简单的丶单行的追星之路,不知不觉间走过了20多年,这条路已经拓宽成了双向道。她看完出去,阿轩正摆放着碗筷,他说:“看好了?马上可以吃饭了。”她笑着坐下,没有说话。他问:“怎麽样?”她说:“我的青春都用来听你的歌,值得了。”他一笑,说:“这篇序我会手写一遍,到时候用手写的版本。”她擡头看了看他,略有意外。他接收到她的疑惑,说:“既然说‘见字如唔’,那还是手写比较好。整本书手写有点难度,一篇序还是可以的。”

他们认识不久时一起聊起过人情冷暖丶人心难测。阿轩跟姝曈说:“我想不管是一句话丶一条消息,还是一件礼物,只要用心总能传达到你心里。当然,如果没有心或者欺骗也一样。”当时她未曾想过他是如何坚定地讲出这句话。今天她看到他特意加写的序,听到他说要手写,她终于明白,他的坚定不过是因为他一直在细节中融入真心後的领悟。

晚上姝曈失眠,在阳台看着沉睡中的北京发呆。阿轩翻身见身边空空的,起来去阳台陪她。他的房子在高层,照着她的自然不会是路灯,可他觉得今晚的月光跟路灯的光别无二致,只是机械地亮着,照得她的背影清冷孤独。他上前轻声问:“睡不着?想什麽呢?”她看着他,眼睛和那路灯一样,有光无神。她说:“今天领导找我谈话了,今年接了几个项目,好几个进展挺顺利的,等验收了我就有机会再升职了。”本该是件好事,她却没有笑意,更没有欢喜。她接着说:“升了职,就意味着要换种方式跟他们卷了,对外的合作当然还是要顾好,自己部门里的事要管的也更多了。”阿轩不是很熟悉姝曈的工作,但他知道她不会计较工作的辛苦,说:“你是担心管理人员很麻烦吧?跟人打交道,烦是肯定的,你不用想让所有人都满意,这是不可能的。你只要做自己该做的,心安就好,嗯?”她露出些许轻松,又说,“嗯。不过我可能会越来越忙哦。”他问:“你担心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微微点头。这一点头,他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的担忧中有他,忧的是她的担忧他无法更好地解忧。

初次见到姝曈,阿轩遗憾上天没有早点让他们的命运相交。今晚,他第一次相信“所有的相遇都是最好的安排”,各自在人海沉浮三丶四十年,他们少了份“恋爱大过天”的冲动,有的是克制丶坦诚的沉稳,他们可以在这静夜互诉心肠。且不说她的他是一个公衆人物,就算是一个朝九晚六的上班族,一旦两人之间有了牵绊就不可能继续尽情追求只属于自己的梦想,这点姝曈早就经历过。阿轩看到齐齐丶小磊的婚姻,知道当他渴求她的爱的同时也自私地框定着她的人生。当然,相处模式不止这一种,但他身边没有选择另一种模式相处的两人走到最後,他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阿轩也看着窗外,说:“我以前後悔过出道。当初为了做音乐跟全家人闹得不愉快,做专辑和制作人闹不和,被媒体追着没自己的空间,还有很多人说我只是僞摇滚,那几年我都是靠药物睡觉的。可我如果不出道,我应该就按照爸爸的希望念完医学,现在是台北某个医院的外科医生,这样也不差,但我不能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得不到那麽多人那麽多年的爱和支持,也遇不到现在的一切。所以每当我遇到选择,或者犹豫不决时,我会想着得到的,那些失去的既然是失去,就不要多想了,勉强用力只会失去更多。就像手中的沙子,拳头握紧了反而掉得更多丶更快。”她低头想着他的话,他侧头看了看她,又说,“当然,道理都懂,难得是做到。不急,慢慢来,有我在。”

姝曈挽住了阿轩的臂弯,说:“难为你了,陪我失眠。”他顺势擡起另一只手抚摸着了她的手背,说:“你失眠的时候身边是我,我很开心。我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倒是你还要上班,快进去睡会,躺会也好。”她笑着点头。他牵着她回房,把她搂在臂弯里,轻拍着她的肩膀。一次没有结果的月下谈心并不能让烦恼随着日出翻篇,但可以坚定她在舍和得之间的选择。

姝曈醒来,阿轩已经准备好了早饭。送她出门上班,他也开始遥控工作,敲定了序的稿子,完成手写,空闲下来望着窗外,望着她公司的方向。霍宥希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霍宥希说:“出版社那边联络好了。你准备什麽时候回来?乐不思蜀了?”他笑了一下,说:“我又没耽误工作。”又问,“希姐,家里没事了吧?”霍宥希说:“嗯,小朋友病了,他爸爸也去外面出差。现在已经好了。”阿轩说:“那就好。希姐,我想在北京多呆几天。”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霍宥希才缓缓地说:“看来之前应该直接努力买房子的。”阿轩说:“谢谢了,希姐。”

那几天,阿轩做好饭等着姝曈下班回家,她说:“粉丝们大概想不到,她们的主唱大人这几天都在做家庭主夫。”他只是笑着,没有告诉她像这样做好饭盼着一个人回来,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家庭”这个词在他生命中更是已经多年没有出现。他看着她,说:“家庭主夫?听着好像也挺有意思,不错,我喜欢。”她忙说:“你可千万别,这样我要成为几百万人的一生之敌了。”

难得争取到多留几天的时间,阿轩带着姝曈出去citywalk,两人并肩漫步,他甚至挖掘了几家深藏在胡同中的咖啡店。他们之间,他更像是在北京住了好几年的那个。起初,她担心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被拍到。他说:“我们不可能永远在家里不出门。”她歪头一笑,听着他的安排。人生是一条射线,此刻是这条射线的端点,站在此刻可以看到来路,却无法转身看到未来。那就尽情让此刻美好,让此刻无憾,让此刻盛大,然後托举一个尽可能接近渴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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