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好一会儿,江声隐才哑着声音回。
“嗯,好想温小兔。”
江声隐原本是下定决心不再和她见面的,可是这才一个多月,他就忍不住了,他实在太想温寻了。
没有人知道他每天想她想到在厕所里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双手青筋突起是什麽感觉。
江声隐想,如果再见不到温寻他可能真的会死。
于是,昨天他大哥来看他的时候,江声隐就拜托他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小时的监外探视时间。
温寻就知道他忍不住的。
她高频率地眨了几下眼睛,把眼泪憋回去,下一秒,忽然用力将人推起来,手也抽走不给牵了,“哼,凭什麽你想我我就要来见你,我才不想见你呢!”
小姑娘说着,自顾自地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了。
江声隐却笑了,他笑着弯腰凑过去,眼睛盯着温寻湿湿的眼睫毛,声音小小地撒娇卖萌:“对不起嘛,我错了,错了好不好?”
“温小寻乖,别生气啦,或者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他说着话,还不忘眼疾手快把温寻的手抓回来,又拉着她的小拇指轻轻地晃。
没等温寻说话,旁边执勤的警察小哥就忽然转过头去,看表情像是在很费劲儿地憋笑。
“……”
温寻抿了抿唇,片刻,总算把脑袋转回来了。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声音还是很委屈,像是在忍着情绪一样,“江声隐,你明明知道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真的没有家了。”
她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外婆也生病躺在疗养院里。
她从四年前开始,就只有江声隐了。
前些年,她人走了那麽远,心里也从来没空过。
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走多远,江声隐始终都会在身後等着她,等她回头,等她回家。
江声隐脸上的笑意一滞,他微微挪开眼,低声说:“对不起。”
须臾,江声隐又说:“可是我下周就要开庭了。”
温寻闻言擡头,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什麽意思?你又想赶我走?”
江声隐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两三秒的样子,温寻再次出声,“江声隐,你说话。”
江声隐抿了抿唇,还是不说话。
他眼睛红红的,脸上额头上的伤都没好,头发被剪短了,皮肤也变黑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坦白说,此刻的江声隐是有些狼狈的。
可他看过来的眼神却如从前任何一次一样坦荡,有那麽一瞬间,甚至让温寻觉着,做错事情的人还是她,是她一直不要他的。
他从来都是被她欺负的那一个。
温寻吸了吸鼻子,懒得跟他计较。
女孩儿气鼓鼓地擡手在他胸口打一下,说:“你还有多长时间陪我?”
江声隐这才想起来擡头去看时间,从他借手机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他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就得回去。
江声隐偏过头调整了下,又转回来看着温寻有点发肿的眼睛,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却没忍住湿了眼眶:“温小寻,你又喝酒了,还熬夜了对不对?”
温寻擡手挽住他的胳膊,俩人一块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她又擡头看过去,答得相当理直气壮:“嗯,喝了你的酒。”
他瞪眼,故作生气,“跟谁喝的?”
温寻立马:“我新找的小男朋友,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温柔,还比你会做饭,怎麽样?江小少爷吃醋了麽?”
这回答反倒把江小少爷逗笑了,只见他皱着鼻子轻轻“哼”了声,温寻侧头看过去,他又忽地弯起眼睛,笑说:“我不信。”
温寻也笑了:“哦,为什麽?”
江声隐闻言,蓦地擡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眼睛弯弯地笑着说:“因为没有那样的人啊。”
温寻:“才不会呢,肯定有的。”
江声隐:“真的没有,我都没见过。”
小姑娘被他弄的痒,忍不住侧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嗯,你说得对。“
江声隐,温小寻以後会乖乖听话的,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