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谢为知想做什麽,但又有些猜想。
在巴亚尔取猎鹰的时间里,阿尔泰特地告诉谢为知:「攻击猎鹰的违法的行为,命令猎鹰去做也违法。」
谢为知回以奇怪的神色:「我攻击猎鹰干什麽。」
她只是在巴亚尔归来之际,问了对方一个问题:「你敢解下猎鹰脚上的绳套吗?」
明明只是简单的问句,但不知为什麽,巴亚尔的心突然重重一跳。大概因为对方从始至终姿态平静,被戳穿时没有丝毫心虚,挑衅的时候表情更是一派轻松。
是了,挑衅。他看着对方手中毫无束缚的金雕,愤怒回击道:「我敢解,我敢承认我训练它训练了三年,你敢吗?」
谢为知眨了眨眼睛。沉默丶还是沉默,她现在没必要说太多。他只需要在对方彻底松开猎鹰脚上的绳套时,把自己手上的金雕往空中一抛——
唰啦一声,金雕振翅而起,瞬间就位於几米高空外,在空中发出清越的啼鸣。
旁观者还没看明白场面,不知道鹰主人到底想展示什麽,然而下一秒,又一片黑影在扑腾声中窜至天空,应和般发出鸣叫——
巴亚尔的猎鹰毫无预兆地飞向空中,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随着另一只金雕展翅离开。毫无迟疑,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金雕昨天才被捕获,猎鹰驯了三年。
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哎呀。」礼明栎在一旁配音:「我free啦。」
。
「飞走了!老鹰自己飞走了!」
「追啊!往猎鹰场的方向去追!」
旁观的族人顿时一阵喧哗,下意识朝猎鹰飞走的方向跑去。与其说是想追回猎鹰,但不如说,他们无法理解正在脱轨中的一切。
什麽飞了?
怎麽就飞了?
「怎麽会一放就跑——」说话人看了一眼谢为知,又瞥了一眼满脸空白的巴亚尔。
巴亚尔无法接受,他一半恐惧丶一半愤怒地盯着谢为知,还没来得及质问一句,後者便当着他的面利落地上了马。
他试图追上去阻拦:「我的老鹰为什麽会飞走!」
「你的猎鹰?」
马匹本来已经迈开步伐,听到这话,谢为知回头看了他一眼,从上到下的视角看着他,似笑非笑:「大概因为被你捕捉前,我自己已经偷偷驯过了。」
巴亚尔之前原模原样的说法。
「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
谢为知策马离开。这时人们发现,她骑马骑得那样好,马蹄嗒嗒连绵离去,默契得宛若事先磨合过。
她大概会觉得现在的场面很无聊。
「族长,我们还练吗?」
淡定收回视线,礼明栎看向阿尔泰,又说道:「感觉也没什麽练头,我们自己琢磨吧。」
她也一丢手上的鹰,骑上小马跑掉了。
。
「三丶二丶一——」
镜头外,工作人员双手压制住兔子,调整它的方向。
松手的一瞬间,获得自由的兔子立刻撒开逃窜。准备就绪的演员架马而过,在骏马奔驰中一抬小臂,只见下一秒,高举翅膀的猎鹰俯冲而下,如箭矢一般,牢牢刺穿欲图逃窜的猎物。
猎鹰落地时扬起一阵尘土,被鹰爪擒住的野兔挣扎了几下,很快就停止了扑腾。
成功捕猎的猎鹰转头,脖颈处羽毛倒竖,警惕地注视着一众旁观的摄影人员,锋利的眼神被镜头捕捉了个完全。
助理欢呼一声「成功」,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徐先林,试探着态度:「还不错吧老师?」
徐先林不说话。
那就是有点错,但不知道错在哪里的意思。助理心里唉声叹气,觉得对方就算不在乎这些演员,也好歹在乎一下正快速消耗的兔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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