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就必须吃迷雾之神的蘑菇,我只能一次次去求,幸好,迷雾之神是个心底好的神明,她教会了我如何种植。」
应轩窗冷笑一声,接着用准确的语言问道:「那你对迷雾之神说,是有人偷了你的孢子,种了许多的迷雾蘑菇出来给你的族人们吃。真的是有人偷了吗?」
「哈……当然不是。」
枭咬牙:「我的伴侣自从爱上吃蘑菇之後,我只能每天偷偷种,给她偷偷做着吃,我的身上都是蘑菇的味道,森林里的盲鹿嗅觉灵敏,我捕不到猎物了,长牙部落那几个年轻的,就想着把我拉下去。」
「哈哈,他们也配!」
「我知道迷雾蘑菇的成瘾性有多大,我就给他们送,把他们彻底毁掉……哈哈哈……」
应轩窗深吸一口气,忍住怒气。
「我们部落的雾和静,是不是你动的手?你有没有害过我们部落?」
「……是。要怪就怪他们倒霉,偏偏在巡逻那一片地……风雪部落的羽,是我的大威胁,我一定要弄死——」
「闭嘴吧!」
枭刚一承认,应轩窗就一拳锤在了他的下巴上,枭几乎顷刻就呕出了血。
应轩窗懒得听他多说一句话,估计又是什麽权利啊地位啊,他搞不懂,也搞不明白,只知道这人好好的日子不过,每天想着搬弄权势。
「手痛不痛?」
羽补了一脚後,给应轩窗揉揉手。
「还行,他可真坏!」应轩窗怒骂道。
听到应轩窗的话,枭喃喃自语:「是他们倒霉……」
「……!¥%%!」
沉骂了一句家乡脏话,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到枭这个家伙。
「……我的问题全部问完了。记住,问问题一定要足够详实,要不然他会无法回答。」
应轩窗臭着一张脸躲在了羽的身後。
羽将手背在後面,轻轻拉住应轩窗的掌心揉了两下安抚。
汀此刻已经调整好了心情,他走近,一步步问出了他一直怀揣着的疑问。
一个过往的故事在一问一答中逐渐展开。
——那是二十年前的秋日,允和番在发情期後拥有了子嗣,他们准备跟双方族人交代这件事情。
那时候花蛇部落和长牙部落只是微妙的敌对关系,允身为家中受宠的第一个孩子,家里人只是惊讶片刻并揍了允一顿,便开始着手想与飞鹭部落修补关系。
而番的父亲舟成为了二人最大的阻力,他并不同意允加入飞鹭部落,认为允和番一开始就是建立在欺骗为基础的感情是不可信的。
他将番关了起来,找到了枭希望他能帮助自己绝食的孩子稳定状态,而允那时闻到了番鲜血的味道,便前来救走了他。
他们离开的时候,恰好舟带着枭过来给番看病,舟气急败坏,追着允打了一顿。
允含着自己昏迷的伴侣,闷声不响地挨打,但是跑得飞快,尾巴多少甩在了舟的身上。
「也不知道番看上那条蛇什麽!就这麽跟着他一起跑了!」
舟捂着被抽到的小腿肚,带着一身的蛇血回来。
枭含笑问道:「那你现在该怎麽办?」
「没办法,那就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了,孩子看来是真喜欢……」
那是个深夜,身边没有任何人,枭为了权利与地位,心中有了个计划。
他追上舟,趁他不在意,直接伸手捂住了舟的口鼻,将他活活闷死後扔进了四脚蛇沼泽里。
带着腥味的蛇很快一拥而上,吃掉了舟的血肉,只给飞鹭部落剩下了一具骨骼。
在悲伤的飞鹭部落族人面前,枭说:「我没有追上允和舟,但是看起来,是允杀死了舟,把他抛在了四脚蛇沼泽中。」
一条人命和一个谎言,是他在二十年前唯一参与的事情,之後发生的任何连锁反应,他都看在眼里,虚伪地愧疚着。
为了弥补愧疚心,他在最後带着长牙部落救下了番,对着心如死灰的番,他说——
「这个孩子一定不会被飞鹭部落接受的,不如交给我,我不会有自己的子嗣,未来他会过得很好。」
「别忘了,你的父亲是怎麽死的。」
他的愧疚心在番点头答应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我虽然杀死了你的父亲,甚至近乎於毁了你的一生,但是我留下了你的孩子和你的命啊,没有我,你活不下来」。
他甚至有些自得……都是一群蠢货。
——「等一下!」
沉拦腰抱住想要扭断枭脖子的汀,难得急切地问道:「还有些问题你没有问完呢!你不好奇怎麽让自己不再渴望红花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