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令呢?拿出?来给朕瞧瞧。」
隗絮坏笑一下:「陛下可想好了,是陛下自己要看的,到时候可别又怪罪微臣以下犯上。」
「叫你拿你就拿,哪那麽?多废话?。」秦常念蛮横地说道。
隗絮灵活的手指摆弄一圈,再伸出?来,已带着潮气:「陛下亲自下的诏令。」
秦常念羞得要命,但又不愿意丢了面?子,强撑道:「既然是来侍奉朕的,理应哄朕开心。隗相是放不下架子吗,怎麽?还全须全尾,穿戴的整整齐齐?」
隗絮平时最接受不了这样的调戏。
毕竟在北凉的时候,他也算是克己复礼丶规行矩步。
秦常念每每想扒他的衣服,他都招架不住,时常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她没想到,人是会变的。隗絮和?她待在一起,脸皮也越来越厚。
隗絮看了看她身上,又看了看自己。当机立断地解开衣带,又将领口?扯松:「陛下教训的是。这样,陛下可还满意?」
秦常念看着他长发披在肩头?,眼睛似是含着一汪泉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大骂,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学习了?明明以前她略胜一筹,怎麽?现在他竟还弯道超车了?这以後还治不治的了他了?
隗絮见秦常念生动的表情,就猜到她在心里暗自不爽,又忙和?她十?指紧扣,握住她的手:「陛下无论如何都是陛下,九五至尊,微臣自会惟命是从。更何况,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陛下开心罢了。」
秦常念一想,也对,毕竟她是皇帝,还怕压不住他?於是一转头?指挥道:「那朕命令你继续。」
天大地大昭明帝的命令最大。
「微臣谨遵圣意。」
殿内的烛火摇曳生姿,今夜无风,纱帐却得了君令,兀自飘了起来。
後来秦常念好不容易寻了个空,和?隗絮下江南赏花。
「都说扬州城美女众多,隗相挑这里,真的是来赏花呢,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秦常念坐在船上,豪迈地拿起一壶酒。
「当然是为了美人。花哪里都能赏。」隗絮说道。
秦常念一听,当即就想下令把隗絮扔到河里。
「陛下!请您听微臣解释!」
「说!」
隗絮哭笑不得:「这地方不是陛下亲自挑选的嘛,我就逗你一下,怎麽?还生气了呢?莫不是陛下太?爱我,吃醋了?」
「我吃醋?」秦常念冷笑一声,「绝不可能。」
「真的吗?你确定?」隗絮在秦常念耳边絮絮叨叨一个下午,分?析她有没有吃醋。
在秦常念耳朵听出?茧子之前,船到达了目的地。
隗絮率先下了船,牵过秦常念的手,温柔道:「陛下,小心脚下。」
秦常念回?握住他的手,热热的,暖暖的,厚重的。和?他相视一笑。
景曦元年,秦常念牵着隗絮的手,终於回?到属於他们的春天。
「陛下笑什麽??」隗絮问道。
「看你好笑。」秦常念回?道。
「微臣哪里好笑?」
「你浑身上下都好笑。」
隗絮夸张地做了个挡住自己的动作:「陛下,话?可不能乱说。」
秦常念笑道:「原以为不会再看到的光景,最终还真的能有命前来一睹畅快。」
「微臣说过,微臣从不食言。」隗絮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隗絮没有想到,他对花粉过敏。
在他打?第一百零三个喷嚏,鼻头?都红的像是要流血似的时候,秦常念决定回?房间。
秦常念命人把窗户全都关上,递给隗絮一碗药:「你真的在江南生活过吗?不会是编出?来糊弄我的吧?」
「当然是真的啊,我小时候每年都会去赏花呢。」隗絮说道。
「那你怎麽会对花粉过敏?」
「不知道啊。」
「我们隗相还真是越长大越脆弱。」
鉴於隗絮的身体状况,秦常念减少了和?他外出?的时间,增加了许多室内的活动。例如,一起做漆扇。
「你会不会很无聊?」秦常念问道。
隗絮用力?地摇了摇头?。过敏让他很不好受,每天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说起话?来鼻音很重:「我怕陛下会无聊。」
「不会,跟你待在一起怎麽?会无聊。」秦常念说道。
「陛下如果?想去?赏花,可以去?的,微臣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