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月思岚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你以为给我用忘忧符我就会忘了?!我不会忘的!我永远不会!我恨死你了江徵!我恨你们所有人!我恨……”
“小师弟?你怎么……”月思岚的话还没说完,门外远远地传来了灵鹤的声音。
月思岚的话卡住了,她僵硬了半天才缓缓转身,而后最令她害怕的一幕还是生了——鹿言低着脑袋慢吞吞地从门背后挪进了殿内。
“父亲,母亲。”鹿言对江徵和月思岚拜了拜,而后看向徐杰,又唤:“徐伯伯。”
灵鹤也跟着大步进了门,看见议事堂的氛围,很快明白了过来,他满眼心疼地看向鹿言。
“熹儿……”月思岚的眼泪落珠一般,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徵也紧紧抓着椅子把手,眉头紧蹙地看着鹿言。
他听见了?都听见了?
鹿言也没想到自己赶过来听了一场大戏,他一时之间心情五味杂陈。
虽然他本来就时日无多,但没想到原主竟然会有这样一段往事,难怪身怀神骨不能修道,难怪所有人都对他宠爱有加。
原来他是众人养给封魔祭坛的祭品。
鹿言心里很乱,他没法接受大家对他的宠爱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让他去当祭品,更没法接受七大宗门就这样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去祭阵。
没有人问过原主愿不愿意,仗着他是个不能诉苦不能反抗的幼子就这样把他推了出去。
生命怎么能因为数量而倾斜天平呢?
一群人的命是命,一个人的就不算了吗?
鹿言想了很多,但眼下他觉得先得处理好婚事。无论怎么样他的确不能耽误一个好人家姑娘,害人家年纪轻轻守了寡。
“徐伯伯说的对,既然我时日无多,的确不该耽误徐小姐。”鹿言看了一眼月思岚,而后冷冷地看向徐杰,他说:“您既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这门亲事就这样算了吧?”
鹿言说着抬眼看向脸色有些白的江徵,没什么表情地询问:“父亲觉得呢?”
果然……对他失望了吗?江徵看着鹿言无喜无悲的神情,心口愈痛起来,但他还是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点头应了一声。
“熹儿……”月思岚胭脂哭花了,她快步走到鹿言身边,试探地想去拉鹿言。
鹿言对月思岚笑了笑,而后拿出手帕给月思岚擦眼泪,他说:“娘,我没事,别哭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
徐杰看到这副场景心虚地不敢抬头,他拱了拱手对江徵拜了拜,他说:“江宗主,徐某先告辞了。”
“我送送徐伯伯吧。”鹿言对着徐杰笑了笑,徐杰连连摆手说不必了,鹿言也没强求。
月思岚紧紧攥着鹿言的手腕,鹿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了,我好着呢,真的!”
灵鹤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也没说出话来。
鹿言抬头看了江徵一眼:“父亲能劳烦月升过来一趟吗?娘她受了刺激心绪不佳需要休息。”
“熹儿……”江徵抖着声音唤了一句。
鹿言应了一声,看着江徵的眼眸没有了往日的孺慕,他重复一遍话语后,江徵才垂着眼点了点头。
灵鹤见状便出去把被拦在长老阁外面的星落带了进来,星落一看到神色憔悴的月思岚和看上莫名有些低落的鹿言,心中不由得一慌。
“星落,劳烦你送我娘回去,她今日情绪波动太大了,需要休息。”鹿言对星落说着。
星落点了点头,就要去拉月思岚,月思岚拉着鹿言不肯撒手,眼泪又止不住地落。
月思岚一哭,鹿言心里愈不是滋味,他眼眶也有点酸,可他强颜欢笑:“我真的没事,娘,我还有几句话和爹爹说,你别担心我了。”
月思岚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被星落拉走。
灵鹤见状也退下了。
整个议事堂便只剩下鹿言和江徵两个人。
“爹,我娘说的……”鹿言深呼吸了一下,好半晌才开口问。
“是。”江徵垂着眼应道。
“所以我在二十五岁那年会被你们送进封魔祭坛当祭品对吗?”鹿言心口一疼,他追问。
江徵摇头,他叹息着闭上了眼:“从前你拿神骨和滋养神骨的血肉献祭过,封魔祭坛锁定了你,就算我们不愿意你再上祭坛也没有办法了……对不起,熹儿。”
鹿言没有说话,他对着江徵拜了拜,退出了议事堂。
江徵想叫住他,可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立场什么理由叫住鹿言。
他在当年众人要求把自己的儿子拿去献祭没有竭力阻止时,就已经失去了做一个父亲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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