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愤愤点头,“除了那个老虔婆还能有谁?若非当初没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侯爷又及时赶回来保她小命,她还能活到今天?”
“世子十三岁就跟着侯爷上战场,十五岁立了战功,得了皇上的嘉奖,当年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多少女子想嫁呢!”
怪不得侯府里的人当着谢清澜的面都说些虚伪的面子话,原来是怕谢清澜突然疯手下不留情,把他们刀了。
叶朝夕又问,“世子现在多少岁了?”
“二十六。”
“哦,我十七,那世子比我大九岁呀!”
“卓青,闭嘴。”听到这儿,谢清澜忍不住出声喝止。
再说下去,他不仅脾气不好,还老。
卓青挠挠头,总算注意到自家世子黑沉沉的脸色,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一行三人回到听澜苑,薛神医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叶朝夕认得他,是昨天谢清澜吐血后给他诊脉的大夫。
“谢清澜,该针灸啦!”薛神医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嘀咕一声,“还挺养眼,可惜了,鲜花插牛粪上。”
谢清澜点点头,叶朝夕把他推进屋里,谢清澜手臂撑着轮椅,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撑起,移到床榻上。
“我可以留下来吗?我也会一点医术,可以帮你看看。”叶朝夕眼巴巴地看向谢清澜,轻声询问。
谢清澜不想让腿上丑陋的伤疤暴露在她眼底,“不行,你出去。”
“你是我夫君,我想知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关心你也不行吗?”叶朝夕软声道。
谢清澜没顶住她祈求的语气,点头答应下来。
薛神医乐呵呵地走过来,“就是,人家关心你才要求留下来的,你天天摆着个冷脸,跟冰窖里的冰块似的,小心以后人家小姑娘理都不理你。”
谢清澜一顿,他刚才冷脸了吗?
薛神医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银针,掀开谢清澜的衣摆绾上裤腿,露出腿上两道狰狞的疤痕,伸手在腿上各处按了按。
“有知觉没?”
谢清澜缓缓摇头。
薛神医神色凝重,叹了口气,“你腿上的毒虽然已经清了,但当初伤口太深,筋脉俱断,我已经给你针灸了一个月,若是腿上一直没有知觉,你这两条腿或许救不回来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再给你针灸七天,再加药浴,若是还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我可提前跟你说了,即使能重新恢复知觉,以后行走也没办法像正常人一般。”
薛神医一番话让屋内几人的心情都跌入低谷。
谢清澜放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指节紧绷泛白,良久才呼出一口气,“好,劳烦您了。若是七日后还没有起色,那我按照约定,放您离开。”
薛神医开心地咧咧嘴,“就喜欢你这种讲信用的人,不过下次可不许一声不吭把我绑来了。”
心里暗暗骂这小子。
想他盛名在外,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多少达官贵人想求他治病都找不到他。偏偏早些年欠了谢清澜一个人情,当初谢清澜中毒时,他为了还人情出面救了他,辛辛苦苦研制解药,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可惜的是,研制解药的时间太久,谢清澜也因此失明。
这次,谢清澜腿受重伤,直接派人把他抓来治腿,一点礼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