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对?”
“太肉麻了,不许叫。”黄沐遥对着他警告道。
路越抓住她的手,逗趣道:“往後本世子便唤沐沐,世子妃若是不习惯这个称呼,本世子现在多唤几声便是。”
话音刚落,他又欲开口,黄沐遥跳起来试着捂着他的嘴。
“沐沐,沐沐。”
身高被压制了,打又打不过,在黄沐遥眼里看来,此刻的路越贱兮兮的,像极了拿走了女同学橡皮擦举到高处逗人的小学生。
她气鼓鼓地妥协道:“要叫这个名字可以,除非你把事给办妥了。”
“沐沐,没问题。”路越保证道。
黄沐遥扇了几下的他的手臂,他蹦着向後退,发梢被微风轻轻拂起,银冠束起的高马尾顺滑飘逸,他的眉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唇角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散发着蓬勃的少年气息,像是凌风院里开得正盛的桃花,灿烂明媚。
黄沐遥忽然停下了动作,心跳微微加快,他的笑容里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明亮起来,长得帅不能当饭吃,但是可以当精神食粮,还可以是眼药水,太养眼了!
路越轻轻地拍她的肩,笑道:“沐沐。”
继而笑着眨眼使出了wink攻击。
“你快去找人吧你,一天天的。”黄沐遥赶他道。
长街上人来人往,栖梧楼内的雅间,在座的掌柜们躁动不已。
胖头肥耳的掌柜率先苦诉道:“这几月以来,我们衣坊的生意减了大半,深秋购进的冬衣布匹还存放在仓库里,这笔损失不小啊。”
“我们衣坊又何尝不是,挨着棠衣楼不远,他们每日门庭若市,我们连只苍蝇都不飞进来。”
“本欲合我们之力令棠衣楼困于布匹紧缺,吐出一部分生意,谁料,她一介女子竟远赴离州采买布匹,如今更是引得新科贵人为她吹响了棠衣楼的号角,全京城一半的生意在她的手里。”
“可知此女子是何许人也?”
“只说是京城人士,听闻公主曾在南烟楼盛赞于她,不容小觑啊。”
“老张,你怎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现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将生意夺回来。”吴掌柜心烦道。
“老吴,当初可是你出主意让大夥合力打压棠衣楼,如今大夥的损失谁来赔啊!”
雅间内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小二蹑手蹑脚地上了菜,匆匆地关上门。
“我们衣坊积压的布匹比你们衣坊多,当初是你们求着我出主意,我老吴可有逼迫你们?”吴掌柜吼道。
衆人知晓往事不可追,但这口气憋在心里不得劲。
吴掌柜连饮了两杯烈酒,说道:“棠衣楼不倒,大夥的衣坊便无翻身之日,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烛光摇曳,映照在墙上的身影团簇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马车运载着布匹到达京郊的村落,村口站着一群男女老幼,他们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满脸期待地等待着贵人的出现。
黄沐遥嚷嚷着一定要骑马,路越拗不过她,便一直策马在身旁护着。
“各位父老乡亲,听闻你们女红技艺精湛,今我棠衣楼需要各位施以援手,请各位相助。”
“世。。。”话音戛然而止。
“咳咳……”路越突发猛烈的咳嗽,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老者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恩人为我等着想,黄掌柜也深信不疑,我等必全力以赴,必不会耽误黄掌柜的工期。”
“大姐姐,我们干活可快了,上回的冬衣。”一旁的长者捂住了女童的嘴巴,赔笑道:“小孩子不懂事,瞎说呢。”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一半,回程中黄沐遥骑着马哼着小曲,呼吸着轻松愉悦的空气,偶尔逃离一下都市的喧哗,到郊外走一走,看一看风景也不失为一种放松身心的好去处。
“沐沐。”
“嗯?”黄沐遥下意识地应他。
“如今你在京城里可谓家喻户晓,坊间传闻棠衣楼从天而降了一位女掌柜,生意做的风声水起,竟胜过男子。”
“越哥哥,你想夸我可以直说的。”黄沐遥冲着他吐着舌头调皮道。
“越哥哥?”路越挑眉道。
“怎麽,许你喊我沐沐,不许我喊你越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