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叶晓这下才终於松开手,退开了床,而清河早已无所适从,他匆匆拉过纱帘,用乱掉的寝衣袖口将嘴唇捂得严严实实,整张脸在发热,发烫。
「这下你满意了,从现在起,你我的友人之情已死。」
清河彻底噤语,直到人离开也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更是久坐帘中彻夜无眠。
……
——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阿镜伸了伸懒腰便醒了,他扭头一看见自家少爷竟然也醒坐着,「少爷,您今天怎麽也这麽早,鸡都没——」
蝈蝈——
「这下叫了,少爷我去给您打水。」
「等等。」
床边的纱帘依旧落着,萤光也不再亮,清河背着帷帘坐了又好一晌,尔後道:「……有没有消肿的药。」
一听「消肿」二字,阿镜的小心脏那是慢了百十拍,「老天爷,少爷难道您的伤口发炎了?!我现在就去请锺大夫——」
「给我回来!」
为了阻止阿镜通告天下,清河一脚跨出帘帐,不出意料的便拉到了伤口,「呃……回来,没那麽严重。」
他的手肘撑在床边叫苦不迭,整个人更像是萎成了一团,像是一碰就收的含羞草,但嘴上还是不认输道:「你……快给我回来。」
阿镜根本就没走几步,连内屋的门都没出,谁知道少爷这麽大反应。
「哎呦我的少爷,您干嘛这麽激动……是不是拉到伤口了。」他仔细扶起清河,清河却突然拽住他的衣襟正色道:「把门关上,今天让谁也别进来!」
阿镜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可见了清河的模样忽然甚觉不太对劲,一边扶人一边用眼瞟着去看,「少爷,你……嘴肿了?」
犹如平地惊雷一闪,清河忽如鸡血充盈全身似的摸上床就滚了进去,这下竟然倒不吃痛了,「闭嘴,蚊……蚊子咬的。」
阿镜倒再想看看,帘子已被清河悉数拉下,俨然表明了非礼勿视,「吼,有这麽大的蚊子……那阿镜去给少爷找个消肿药。」
「别丶别说是我用……」
清河小声嘟囔着,甚至连头都没敢转,从昨夜开始他的羞耻心,即便是被严严实实且密不透风的床帷笼罩着,都盖不住。
他捂着唇,整张脸又开始发烫……
第18章动之以情
今日天气依然晴朗,而原本在演武场上失踪了若干天,身负监巡大任的其中之一的大当家,今日竟出现了。
武场分为内外两地,内场设有擂台主要用於切磋过招,而外场才是有便於多人训练的广袤之地,这些人中大多是曾经的齐云镖局的镖师,还有一些便是原来生活在寨上的少年孩子,在浑水摸鱼中偷师学艺。
灰麻雀的弟弟黑鹧鸪自然也是其中一个,不过这会恰巧他不在。
「听说谁都能去,只要十日後站在那边擂台上打上三场不败,就可以。」
「哦~这样,感觉我也有希望。」
「放屁,就你,刚刚还摔成狗啃泥。」
「别争了,这又不是儿戏,要知道我们可是为了……」
「……也是,不过真要说的话,我倒希望阿明你能赢!」
……
「……来了!」
「谁来了?」
「大当家来了!」
「卧槽见鬼了!」
刚刚一伙人还你一言我一语,引颈向内场方向一眼的人这麽一说道,不管是休憩完还是没休憩完的都齐齐拿上武器,手忙脚乱的四处寻空就钻,或者乾脆与□□脚操练起来,「嘿,哈!」
场面忽觉盛势浩气。
此时不远处大摇大摆地晃过来一个人,正是叶晓,他穿着扎腰收腕且绑腿的武服,装束干练身长见有力,给人的印象好像确实是来巡视一番,众人心中微沉,各各动作也跟着上心起来。
叶晓哪有众人想的那麽称职,他的眼睛东瞟瞟,西瞧瞧,生怕会碰见谁似的,环顾一周也没看见什麽来,这才在训练的众人面前,背着手状似边视察边跨上了教亭,然後身子一斜就倒入了可躺半身的方椅里。
在苦练於烈日,大汗淋漓的百馀人的陪衬下,他开始打盹。
曳明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有一半都放在教亭里,甚而完全停下了与同伴胖了的切磋的招式,胖了有些诧异,但一见曳明的目光时就赶紧拦下轻声道:「你干嘛,可别天真啊,大当家可不是你能挑战的,别看年纪差不了多少,你们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回来。」
胖了身强力壮还多肉,他这一腕力差点没把曳明给拉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