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吟再睁开眼,被曦光照进眼里的时候,盛吟的思绪才开始慢慢复苏清醒。
只是她的记忆却有些混淆。
直到盛吟看到沈敛止。
他正在她旁边,黑邃的眼睛安静又克制地回望她。盛吟的鼻尖还能嗅到自己的身上,满是沈敛止的气息。
「昨晚?」盛吟看着他们之间隔着的那床被子,「。。。。。。是我有说什麽?」
盛吟完全记不清是不是自己叫的沈敛止,但总不可能是沈敛止没有理由地自己进来她房间。
沈敛止不是那样的人。
盛吟眼睛还带着红肿,她看向沈敛止。
大半夜的蜷缩,到现在,那床被子已经被扯下了一些,露出她细弱纤白的脖颈和锁骨,易折,易碎。
「昨晚,我敲门,你说让我进来。」沈敛止回答盛吟的话。
沈敛止说这话的表情非常坦然,和盛吟对视的眼神也不避不退。
应该是真话,记不太清的盛吟信了。她的大脑迟滞了一下,一时之间,盛吟对昨晚的自己有些失语。
尤其是,盛吟发现自己有些痉挛的手指还紧紧抓在沈敛止心口处的衣服上。
抓着他衣服的手温度骤然升高。
比烫手的山芋还伤手一般,盛吟松开自己的手,把那被子往沈敛止身上一丢,起身去了盥洗台。
那被子,还有昨晚泪水珠打在上面的水渍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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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水敷了一下眼睛,盛吟和沈敛止吃完早餐。方糖还在缠着沈敛止时,盛吟就先出了门。
沈敛止拧眉看着厚实的方糖拦住路,拉着它去楼下溜了四五圈,方糖才消停了一些。
「沈哥,这手又是怎麽了?」张程式嘴上还叼着块吐司乱闯办公室,一边眼尖地关怀沈敛止。
沈敛止的手上过敏症状本来已经消退了很多。
只是昨天晚上被盛吟打了好几下,这会沈敛止冷白的手背还是一片红。
无意识地打人用的力自然不轻,不然小孩打起人来那叫一个疼。
「被家暴了?沈哥这是,还一夜没睡?」张程式打量估摸着,那模样是像被暴力对待过,就是看着比较偏像小打小闹。
闻言,沈敛止注意力稍稍分点给张程式。
沈敛止向来不会特别着力解释,只是『家暴』这个词的『家』字,还是让沈敛止心神忍不住微悦。
望了张程式一眼,沈敛止心不在焉地嗯一声。
沈敛止还是难免想着盛吟,就算是之前盛吟生沈敛止的气,也不是像今天早上那样的态度对他。
沈敛止闭眼,伸手按了下自己的鼻梁。
这可了不得,一旁还站着的张程式咋舌,沈哥竟然还有被家暴的一天。
总有些他还没挖掘发现到的地方,张程式叼着的吐司都不香了,好说歹说,得再去沈哥家里一趟才行。
张程式看着自己的吐司屑有些掉渣,沈敛止却无动於衷。
这要换平日里,沈敛止老早就把张程式赶出这办公室了。
张程式还想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