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说,你从始至终都还在把我当弟弟看」王易阳一字一顿道,「直到现在才说你吃醋了,为什麽之前……哥,你究竟想要我怎麽做」
王易延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王易阳起身扔下一句「你去吧」转身摔门而去之後,他才发觉这家伙今天的火气比他还大,而且这股火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许久之後,他低下头靠在桌子上,疲惫的声音落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来回的飘荡着。
「我没有啊……」
我没有不相信你。
……
次日。
「白哥,刚才有你的电话。」白执予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就看见剧组的场务小姑娘正等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面带微笑地一手把正要跟在自己身後出来的祁非的脑袋按回去,一手接过了手机:「谢谢。」
姑娘被他的笑容弄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
等到小姑娘走远之後祁非才被允许出来,两个人刚刚结束今天的拍摄,今天於导把後面的一场打斗的戏份提前了,所以两个人身上都弄上不少道具污渍,洗完澡出来都已经快要晚上七点了,但他们还是和於导说了一声,不打算就在剧组过夜。
「真的要去吗」祁非扯了条乾净的毛巾给白执予擦乾了头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在手机上划开划去,「其实和他们说一声今天没空也是可以的。」
「怎麽,不想我见你父母」白执予看见手机上的消息,顿了顿,把手机按灭之後放在了一边,「不就是吃顿饭吗你在担心什麽」
祁非摇了摇头,眉头却没松开:「其实之前我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我妈有时候还躲着他哭,这两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像是突然想开了,催着要你去家里吃饭,我就是怕……」
「怕什麽」白执予闭上了眼睛,还没等他伸手,额边就有手指按了上来,恰到好处的力度缓解了他的头疼,他也就顺着这人的动作低着头让他按着。
「我就是怕这是场鸿门宴。」祁非道,「万一我妈在家里安排了好几个漂亮小姐姐让我当着你的面相亲怎麽办」
白执予被他逗笑了,还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继续道:「万一是小哥哥呢」
「反正除了你我谁也不要。」祁非从後面趴在他身上,像个大号的树袋熊,「你也得和我一样,除了我你谁也不能要。」
「这麽霸道」白执予抬起头和他贴贴,「你也就仗着我没人要了,随便换个人都得和你急。」
「不许你这麽说自己,怎麽没人要了我要你啊。」祁非叹了口气,他知道白执予虽然嘴上这麽随意地说着,实际上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如果要说他们两个之间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比起自己,白执予可以说是无牵无挂,他没有家人,周院长和他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无间了,虽然说有Santos在其中周旋着,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有些事情总是没法恢复到从前那样的。
祁非忽然想起之前胡医生说的那件事,然而张了张嘴,他却没法开口,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给人希望又亲手将希望捏碎未免也太残忍了,他想了想,最後还是决定先不和白执予说。
「走吧,回去了。」白执予拍了拍他,拉着他站了起来,祁非故意装作站不稳扒着他不肯松手,也就是这会儿人都走光了他才敢这麽放肆,两个人就这麽在一块儿迭着摇摇晃晃地上了车。
车子刚刚停在祁非家的小区门口,白执予正准备下车,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王易延。
「易延」白执予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白哥,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发生什麽了你在哪里」白执予坐直了身子,祁非见状也停下了要去开门的手,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王易延的声音有些喑哑,听起来很是疲惫:「我在你的花店门口,我……我和家里人坦白了。」他说完这句之後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家里人觉得我疯了,我被我爸赶出来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花店没开门,我出门的时候门卡在易阳那里,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你了。」
这会儿正是晚上八点多,路上几乎都没有什麽人,车里只能听见他们两个的呼吸声,所以王易延的声音祁非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用白执予说话,他已经把车掉了头朝着花店的方向开去,这里和林荫大道离得不远,开车过去也就是十分钟的事。
「发生什麽了易阳呢」白执予放缓了声音,「易阳呢」
他都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个人肯定闹别扭了,而且就照王易延刚才的话来看,他都能把事情猜个大概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王易延居然这麽快就把事情告诉家里人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王易延叹了口气,「和我吵了一架就跑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电话打不通,Santos那边也说没看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