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她伸手想要拿回来,却被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制住。
裴时渊冷冷看了她一眼,就这麽单手将盒子打开。
是一本再简单不过的誊抄出来的经书,但因为是圆方大师的笔迹,而显得格外珍贵。
她求来这一本,应当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经书整整齐齐放着,页角平整,若是静心而嗅,彷佛还能嗅到淡淡的梵香。
可眼下的两人,皆难以静心。
姜今也担忧地望着他,「阿兄,你往後想要什麽生辰礼,我都给你准备。」
「好不好?」
「只给你裴时渊一人的。」
少女的声音极轻极低,明显是在讨好诱哄。
裴时渊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眸底漆黑的深渊似是要将她吸纳而入。
他再度轻笑了声,缓缓道,「晚了。」
话音一落,他右手运力,直接一掌将经书击了个粉碎。
书房的窗牖没有阖紧,雨水裹着夜风,飘飘拂入内。
碎纸犹如漫天的花瓣一般,轻扬飞舞。
掠过姜今也的脸颊,飞出窗外,被雨水打湿,重重落在地面上,又被冲走。
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姜今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怎麽能。。。」
她虽不像林远舒那样是虔诚的佛教信徒,可既是从千佛寺求回来的经书,就这般损毁。。。
佛祖在上,是否会怪罪於阿兄。
可这样的眼神落入裴时渊眼中,便是在责怪他毁了林远舒的生辰礼物。
他笑得偏执阴鸷,高大的身躯缓缓覆下来,声音压得极低,「林远舒,她不配。」
「阿兄,你为何。。。」
对舒姨的成见如此之大?
她想问出个清楚,可话才刚起个头。。。
「轰——」的一声。
惊雷骤然炸响。
凌厉的白光瞬间映亮男人阴郁危险的面容。
下一刻,裴时渊剑眉拧得死紧。
熟悉的头痛再度袭来,他猛地一把拂开姜今也,语气比适才还要森寒,「你出去!」
姜今也不明所以,转过身想要继续问个明白。
可裴时渊已经背对着她,双手撑在桌上,高大宽厚的脊背沉暗到了极致。
「出去!」
他再度出声,声音低沉暗哑。
那双按在桌面上的大手用力得青筋暴突,脑海中裴妄怀的声音不断闪现,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拖入无法呼吸的浑水之中。
头疼欲裂,裴时渊再难忍受,推开姜今也直接出了书房。
只丢下一句,「别跟过来。」
「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