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谢什麽?」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答应。」
「你只想过我说不能了是吗?」
江棋吸了吸鼻子,「现在两句话都听了,圆满了。」
盛轶摸着他的脸,慢慢偏过了头,「是你答应了我。」
「等……等。」江棋往後仰。
盛轶停下来,半侧着脸露出两道坚毅眉毛的样子,黑黢黢里看着都帅的人心惊肉跳。
「我上去刷个牙,都是烤肉味。」江棋说:「早知道不吃这麽重口味的了。」
「下回再吃清淡的。」盛轶按着他的头,用力掰正後吻了下来。
嘴唇相贴的那一刻,心跳声堵塞了耳膜,周围一切在江棋感官里都成了虚无,只剩下盛轶温润的唇和他湿软的舌尖。
没有尝到烤肉鸡翅和馒头片,可能是因为後面他吃了馄饨而盛轶喝了王老吉,於是这个吻吻到後来充斥着小虾干和糖分的味道。
江棋抱紧了怀里的人,一双手抓着盛轶的肩膀,指节用力到发白,盛轶应该被他有些失控的力道抓疼了,但他没舍得松开,他真的,做梦都在想着有这一天。
他对盛轶的梦,日复一日的不知道做过多少回,梦里有惊喜,有失落,但没有真正的情绪,梦境成过真,因为他清楚什麽是真,这是第一次,江棋放任了自己的痴心妄想。
「哭什麽?」盛轶勾勾他下巴,想让他抬起头。
江棋靠在他肩上没动,怕真哭了把人衣服弄湿,他用额头抵着,哪知道好好的情绪说崩就崩,前一秒还想着他没哭就是眼眶有些热,下一秒就跟开闸了似的,眼泪水糊了盛轶一手。
「哭吧。」盛轶轻叹了声,抚摸着他的後脑勺给他顺毛,「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哭。」
「给你开眼了。」江棋边哭边说。
第二天早上起来,对着镜子里肿成海参的两双眼皮,江棋才感觉有些丢人。
一把年纪了,跟人谈个恋爱还哭了。
但怎麽说呢,毕竟是他初恋啊。
第一次谈没点经验可不就在男朋友表白的时候哭了麽。
无所谓了,反正他在盛轶跟前丢的脸也不差这一点半点了。
盛轶说过两天送完他爸妈就住过来,江棋晚上边看球赛边包了一抽屉的饺子。
自己擀的皮,个头大的能把锅占满,吃不到十个就能撑死。
晚上他刷完了微博,把晾乾的饺子装袋放进冷冻,正要躺下,盛轶打电话过来。
盛轶:「还没睡吗?」
江棋:「睡了怎麽接电话。」
江棋说完有点觉得这话的意思,怎麽像是他在等他电话,他其实是想说睡的时候他会关声音,盛轶根本打不进来,不过无所谓了,要说没在等他可能自己都不相信。
盛轶笑,「快十一点了。」
江棋:「准备睡了,你下班了吗?」
盛轶:「还要一会。」
江棋:「嗯。」
江棋不知道说什麽了,第一次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工科生的局限,从昨天到现在,他风里雨里的飘了快二十四个小时了,还没怎麽飘回过劲来,他有点不敢相信盛轶居然就这样答应他了。
他想了那麽多年的人,就在那个漆黑的堆满杂物的楼道里,问他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於是这一天他连气都不敢喘的太重,生怕梦太轻被他给喘醒了。
对面盛轶同样没说话,可能是突然变了的关系,让他也有些不适应,过了会,江棋听到他说:「我有点想你了。」
江棋:「你现在在哪?」
盛轶:「xx路这边,你要过来吗?」
江棋:「我明天过来吧,给你带晚饭。」
盛轶:「是什麽?」
江棋:「看了就知道了。」
盛轶:「嗯,肯定好吃。」
江棋:「……」
江棋:「你还有节操吗?」
上次提到我包的饺子低头装死你真以为我没看见?
盛轶:「为了吃不需要节操。」
过了会,盛轶又说:「我想你的时候,也不需要节操。」
喔唷,真会说。
以前怎麽没发现这麽会说呢,是不是对着钱……算了,不计较,现在即便有赵钱孙李他都不想计较了,盛轶说喜欢的人是他就够了,他本身也不能跟他去计较在他之前的事。
盛轶:「早点睡吧,明天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