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只手按在肚子上,还是难受,爆爆米花一样沿着神经突突的疼。
「要喝水吗?」盛轶问。
江棋不想说话。
「我去给你倒。」
江棋拉住他,「不用了。」
盛轶还是去倒了杯放他床头。
他躺进来,摸他额头,江棋顺着他的手往被子里缩,缩到最後留了一个发旋给他。
他头顶在盛轶胸口,蜷着身体窝着,窝稳了才慢慢伸出手,在被子里抓住盛轶领口下方的衣服,小心的捏在手里。
盛轶摸着他的後脑勺,一下一下,像在撸一只猫。
因为他足够自然的举动,江棋鼻头发酸,突然就很想哭。
他承认这很丢脸,可那一刻,他抑制不住的在想,这个人,为什麽不是他的呢。
他害怕结束,可又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结束的到来。
找机会告诉他吧。
说了,大家都好过。
充满气体的球,被人为戳破时,还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吗。
第二天依旧是周末,江棋醒在一个不痛不痒的时间里,被渴醒的,嗓子里像是被砌了堵墙,口水咽不下去。
盛轶的手还在他後脑勺上放着,而他原先顶在他胸口的脑袋大概是因为缺氧,不知道什麽时候出了被子,此刻正牢牢的粘在盛轶侧脸上。
他侧躺,盛轶平躺,半搂着……昨晚真是喝多了。
江棋小心的退出去,下了床。
盛轶的右手在外面吹了一晚上,凉的跟冰棍一样,他小心的给他放进去收好。
江棋捏着後脖子去了他自己的房间,吹的差不多了,他关了窗子。
回到客厅,他倒在沙发上,龇牙咧嘴的叫唤了一声,手臂上被门夹过和膝盖上摔的地方都青了。
装逼遭雷劈真是一点都没错。
手机上有他妈的未接来电,他拨回去。
「起了吗?」陈嵘问。
「刚醒。」
「中午过来吃吧,你爸今天在家,一大早菜都买好了。」
「算是昨晚撂倒他儿子的赔礼吗?」
陈嵘在那边笑,「这几杯到不到你的量我还是清楚的,我看着呢。」
「我退化了。」江棋抹了把脸,「昨晚後来吐的一塌糊涂,把人都吓着了。」
「真吐了?」
「我很久没这么喝过了。」
陈嵘听他声音不对,「那现在呢,还难受吗,头呢,疼吗?」
「睡一觉好了。」江棋说:「中午我就不过去了,你跟我爸说一声,没什麽胃口。」
「行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吧。」
「……」
「我是不是挺让你们失望的。」江棋突然说。
「说什麽呢。」陈嵘嗔道:「是我跟你爸,我们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