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很快接过脚处扭伤了的男孩,男孩——也是小布鲁斯,唇几乎失去血色了,他的脚也是扭伤的。
小布鲁斯声音还算正常:「是这位先生救了我……我掉到了一处有好多蝙蝠的地洞……」
托马斯失去了平时应有的矜持,不断布鲁斯感谢着。
他还问了布鲁斯叫什麽。
布鲁斯看着托马斯,一个神似他父亲的男人,他几乎以为自己的错觉。
当然,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声「布鲁斯」不是叫他的。
「伊恩,伊恩·米勒。」他这麽说着,看了眼格拉迪丝,「这是我的夫人,葛瑞丝。」
托马斯再度感谢他们夫妇。
布鲁斯现在都不知道是看到小时候的同位体更震惊,还是看到托马斯更震惊。
「天啊,这是发生了什麽。」马莎也过来了,她心疼地看着小布鲁斯大腿处那些伤痕。
由於小布鲁斯穿着短裤,虽然有长筒袜,划伤范围还大,也很醒目。
看着一家团团圆圆地站在这里,布鲁斯突然觉得自己的定位很尴尬似的,仿佛一个局外人,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格拉迪丝的手。
没错,是抓。
格拉迪丝本来想甩开,但一想到似乎不妥——那麽做不符合身份,於是任由他抓着了。
她想到了什麽,先猛地抽开手,然後重新牵住他刚才那只手,眼神仿佛在指责对方为什麽演戏还能演得这麽生硬。
布鲁斯:「……」
格拉迪丝是觉得布鲁斯真的有刺激到,见到了那麽多死去的至亲——他的手甚至都在微微抖着。
是理智就不会失控,是理智就难免会失控。
格拉迪丝发现他隐约的失控,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对方破防的模样。
她窥到了他脆弱的一面。
是作为布鲁斯的。
小布鲁斯被送去包扎了。
宴会还要进行。
晚上他们回屋时。
正式商讨了一个问题:
那张大床该由谁睡?
「韦恩先生——」格拉迪丝已经很久没有对布鲁斯用这种腔调说话了,「您可是个绅士——绅士应该会礼让女士的吧。」
面对某些涉及切身利益的事,她觉得低声下气一会儿也无所谓。
「我只是个无套裤汉,不是你口中的绅士。」布鲁斯并没有展示绅士气度,「也许把床单铺在地板上对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来一场公平而简单的比赛如何?」
格拉迪丝已经察觉到那些话术此刻在布鲁斯是行不通的。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格拉迪丝:「我们就来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赢的人掌握这张床一个月的使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