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臂:「压麻了,起?不来。」
我半信半疑地帮他按摩手臂,我说:「你把我推开不就好了,压麻了事小,压废了你不得?找我终身负责?」
他靠在枕头上看着我笑:「一条胳膊换你终身负责,合算啊。」
「我只是说你会赖上我,又没说你耍赖我就得?答应。」我在他胳膊上用力拧了一把,掀开被子就要起?床。
严靳抓住我的手肘,一把将我拖到了身下?,他低头看我,他的眼睛越来越近,我们的鼻尖都快凑到一起?了。他带着笑意问我:「睡完就想走?宁宁,这麽没责任心??」
「我没责任心?这件事。。。。。。」我抬起?脖子,用鼻尖蹭他鼻尖,「严叔叔第一天?知道吗?」
在周日早上洒满阳光的大床上,我跟他粘糊了好一阵,跟草地上打滚儿的老虎狮子没两样。胡乱亲亲抱抱了十几分钟,起?床的那点劲头早被消弭殆尽,我们又抱到一起?,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
我有种回到尼斯的错觉,但又觉得?,我俩的关系,的确不像当年那麽单纯了。
严靳说他喜欢我,我理解的意思是,他要跟我谈恋爱。
我在脑子里把谈过恋爱的男人统统拉出?来品评了一番,我试图总结出?他们身上的相同点,再於严靳作对比。最终发现,除了长?得?好看,他和哪条都搭不上边。
我真的看不懂他。
当年看不懂,现在更看不懂。
严靳对我很好,或许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要好。我不瞎,我有眼睛,有基本的感受力和判断力,他的一切好意与?爱意我都看在眼里,一点不落地看在眼里。
可他的「好意与?爱意」是由他说了算的,给不给,给多少?,都是由他说了算的。如果某一天?他想要减少?,他想要收走,我拼了命也留不住。
这个男人不会因为任何的挽留而回头。
打个比方,我是一条鱼,他的爱是一条河。我本来游荡在不同的水域,他把我引诱到他的封闭河流里,他告诉我,这条河流是最适合你生存的地方。
於是我游过去了,我发现他没有骗我,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时间一长?,我再也不想去寻觅别的栖息地了,我彻头彻尾地,沉溺在了他的河里,他的爱里。
然而如果有一天?,他改了注意,他看我碍眼,不想要我这条鱼了,他要把河水抽乾,他要把水草除尽。
那我的活路在哪里?
严靳把意面端到我面前,看我走神,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我一愣,抬头看他,又低头看面,我拿起?叉子攥在手里,在盘子里胡乱扒拉了几下?,其?实?我已经很饿了,但有句话就在我嘴边,不说出?来,我什麽都吃不下?去。
「我们。。。。。。就维持之前那种关系。。。。。。好不好?」
「不好。」
「为什麽?」
「我不喜欢。」
「哪里不喜欢?频率?时间?还是别的什麽?」我放下?叉子抬眼望他,「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丶改进。」
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也把叉子放下?了,他说:「宁宁,你明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
「那丶那你为什麽不喜欢。。。。。。」
严靳叹了口气,从对面走到我面前,他缓缓蹲下?,双手放在了我的膝盖上,他望着我,那双眼睛有点温和又有点凶:「你可以先?告诉我,为什麽你想要维持原来的关系吗?」
我舔了下?嘴唇,短暂犹豫後,我选择了实?话实?说:「我不想离你太远,但离得?太近,我会不安。」
「你不安什麽?」
「我不了解你。」
「你想了解什麽?」
「不是某种具体的东西。。。。。。」我低头扫了他一眼,又立刻挪开眼神,「很抽象,你即便跟我分享再多你的工作生活你的喜怒哀乐,我还是看不穿你,我不敢信任你。我也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可以给我很多安全感,可与?此同时也给我带来恐慌。」<="<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