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微微抽了抽,深深愧疚爬上心头。「也别丶别这麽说啦……」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他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不死心地追问。
她老实地摇了摇头,心下有一丝沉痛——
所以自己昨晚确实是扑上去摸了「大龙虾」却忘记了?手感肯定很好吧?是不是传说中的硕长炽热硬邦邦……
停停停!大会要发黄牌了!
赵嘉人小心脏乱乱跳,下意识摀住了色迷迷的笑淫淫,对着晋临努力做出正在大力忏悔的表情。
……但是她怎麽就能胡里胡涂喝醉了酒把「大龙虾」完全忘得一乾二净呢?这麽好康(大误),羞耻的体验行为,以後她可没那个包天的狗胆再敢做第二次了。
赵嘉人深恶痛绝自己酒後断片的坏习惯,在感觉到对面的大佬心情好像不太美妙之际,只得战战兢兢地提出亡羊补牢的挽救措施,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不然……我给你摸回来?」
这下子换成沉默冷峻阳刚的大霸总瞬间耳朵红透了,岔气呛到。「咳,什丶什麽摸?」
她心慌意乱间却把「什麽摸?」听成了「摸什麽?」,羞臊尴尬至极地嗫嚅。「摸……当然是摸摸头,捏捏脸,弹弹耳朵什麽的……要不你就弹我耳朵出出气吧!」
他顿时好气又好笑。「我弹你耳朵出气做什麽?」
不对!怎麽又莫名其妙被她给带偏离了主题十万八千里远?
「嘿嘿嘿。」她讪讪然局促地对着他陪笑,搓着小手手,还是那副不知所措的小模样。
晋临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为难,叹了一口气。「昨晚我们什麽都没发生。」
「真的?那太可惜了……」赵嘉人赶紧摀住又乱炮的嘴。「不不不,我是说,那就好,那就好。」
他险些被她给气笑了,低沉嗓音隐约咬牙。「你忘记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对吗?就算真的有什麽,难道不也是顺理成章?」
「可你跟……我,不是契约夫妻吗?」她一脸困惑。「我们手上合约一式两份,写得明明白白的。」
他卡住,一时有些恼恨起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初若早知道嘉嘉会穿越过来他的世界,那份婚姻契约的日期就该写上——地久天长丶永不分开!
但这就像是上天特地跟他开的一个大玩笑,让他当年在西西里岛诡异离奇地穿越到她的世界後,龙困浅滩地被她捡了回去。
他被迫困在一个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台北,没有晋氏集团,也没有他的人马,甚至连身分证都没有,只能成为黑户蹲在她家。
在初始的慌乱过後,晋临迅速冷静了下来,一方面努力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一方面谨慎地和这个世故又乐天的「恩人」相处与周旋。
渐渐的,他俩从互相提防磕磕碰碰中慢慢靠近彼此,他沉默寡言性情内敛,她却是妙语如珠天马行空。
他喜欢听她的叽叽喳喳,还有身上那抹忙碌疲倦却始终欢快的人间烟火气息……
温暖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再靠近。
可当晋临觉得就算找不回他遗失的记忆与身分也无妨,开始有了想永远留下陪着她的念头,命运却偏偏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记重拳——
一场突如其来的超级强烈台风重创北台湾,靠近出海口的淡水首当其冲,大浪破堤倒灌进民宅,地处低洼区的老旧公寓在狂风暴雨中彷佛飘摇颤动的枯叶,像是随时都会被撕碎。
那夜他俩原本坐在客厅老式木头沙发椅上依偎挨靠着,她被屋外乒桌球乓风雨巨响吓得小脸苍白,他臂弯环着她微微发抖的娇小身躯,声音低沉地跟她说着台风的物理构造……宽慰着她纵使十七级强阵风在经过陆地後,造成的破坏力也会如何逐步减弱……
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邻居对面顶楼违建的铁皮和水塔被风雨疯狂卷起砸进了老旧公寓内——
电光石火间他只来得及翻倒木头沙发椅倒扣下来,并用身体紧紧地护住了怀里的她!
他无视於背脊被巨物击碎压迫下来的剧烈痛楚,努力在冰冷潮湿汹涌灌入屋内的海水和雨水中,试图安慰惊慌失措哽咽着连番追问他有没有受伤的她……
「嘉嘉,我在,别怕。」
她和他一样浑身都湿透了,不断打着哆嗦。「我丶我不怕,你有没有怎样?你好像在流血……」
「没有,那是雨水。」他在黑暗中竭力维持嗓音平稳。
难以言喻的痛苦从背脊一路延伸上後脑,鲜血不断自後脑顺着颈项流下,可晋临试着稍稍挪移位置,不愿血滴落怀中女孩的脸蛋上。
不能让她发现……不能让她伤心。
「我在,别怕。」他只能喃喃重复保证着。
漫天风雨像是想摧毁整个世界般无止无尽癫狂咆哮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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