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然年纪尚小,却也不是一个不通事理之人,太傅之前是如何教导陛下的,日後还是怎麽做,至於别的,我们就不干涉了。」沈沧发话。
季安学躬身:「是,臣记下了。」
「王爷,陛下批阅的摺子……」高兴小心问道,「该如何处理?」
沈沧:「着人送回官员手上去。」
高兴心颤了颤:「是,奴婢遵命。」
请安摺子的事解决了,季安学才向沈沧回禀沈沐淮的功课。
季安学说沈沐淮出来之後很有长进,大抵是见的人和物都多了,心性眼界也都不同了,更能体察民情。
沈沧对季安学很是信任,并不担心季安学会帮沈沐淮说清,加之他也亲自看过了沈沐淮的课业,完成得是不错。
问过了季安学,沈沧遣他回去休息,又叫来了白度。
白度明面上是在编的朝廷命官,皇帝出巡这段时间都负责保卫,每天兢兢业业,宋连云都很少见到他,再见总感觉白度跟之前比起来又不一样了。
「白大人好久不见。」宋连云主动打招呼,「我给你带了礼物,白荫帮你拿回你房间了。」
白度教宋连云内功,宋连云没有忘记,还是惦记着回报一二,这次在魁县买的礼物就有送给白度的。
「那我不客气了。」白度点点头,收了宋连云的礼物。
「白度,近来队伍可安好?」沈沧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度:「回王爷,一路平安,未曾发生过危险。」
沈沧颔首:「你的能力本王是有数的,只是後面就要到原州,你辛苦些,把保护陛下的计划做得更周全。」
宋连云:「王爷,原州有什麽不一样的?」
沈沧挑眉:「想知道?」
宋连云:「话都说出来了,那肯定想听。」
白度虽守在沈沧身边的时间少了,却也没少听闻沈沧跟宋连云之间的某些事儿。
先前没有亲眼见过还不觉得,这会目睹了,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多馀。
白度想不通王爷为何那麽多人看不上,偏偏看上了宋连云,但只要王爷喜欢,是谁都不要紧。
「其实也不是什麽多隐秘的缘由。」沈沧挥手先让自觉尴尬的白度退下,「你想听本王就讲给你听。」
宋连云下意识捂住耳朵,又来了,沈沧又说暧昧不清的话。
成年人能不能有点分寸感?
少挑。逗他行不行?
沈沧:「……你捂住耳朵做什麽?」
宋连云嘴硬,不承认是自己的耳朵受不了沈沧那麽具有调。情意味的调调:「我耳朵突然痒了一下。」
说着,宋连云把手放下来。
沈沧额角一跳:「现在不痒了?」
宋连云:「不痒了。」
沈沧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点什麽好,而且,他还有点手痒。
想用撸猫的手法把宋连云从头到尾给撸一遍。
宋连云心中一凛,在沈沧深不可测的目光下顺过一把扇子:「王爷,你都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快说快说。」
吹上了宋连云扇出的风,沈沧静了静。
做人,就是要心静。
静好後沈沧才慢慢同宋连云解释:「当年太宗皇帝建立大启,有些人身负从龙之功,他们没有做真出格的事,太宗皇帝也不好处理,乾脆把他们的子孙後代封了爵位,全部打发到了原州。」
原州是有着从龙之功的家族,原州外一圈都是由太宗皇帝的亲信驻守,为的就是看着原州,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太宗皇帝原本想的是把他们扔到原州,他们能为了争夺利益互相掣肘,最好是互相消耗。」沈沧惋惜,「只是太宗皇帝失算了,原州的世家没有选择敌对的路,而是走到了一块儿。」
原州世家几代联姻,世家与世家之间的关系越发密切,动其中一个世家,就要牵动整个原州,而原州的官员也都是世家的姻亲,全部串在了一条绳上。
「和先前料理掉的蠢货不同,原州那群人要难对付得多,他们的欲望也越来越膨胀,光是一个原州可不够填饱他们的肚子。」沈沧冷冷说起。
特别是在沈澜驾崩後,留下孤儿寡母,想控制这对孤儿寡母的人又何止是京城里有?原州世家认为大启江山是他们打下来的,当然也想做这天下的主。
如果不是沈沧半路杀出来,拿着沈澜的遗诏上任摄政王,大启会落到谁的手上还真不一定。
宋连云目光微动:「王爷,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说到做到。
沈沧注视着宋连云,良久才道:「那本王的性命,就拜托给你了,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