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室正中间应该是存放棺材的墓室,这是比较基本的墓葬结构。但当看到了一人多高的马车之後,阴影笼罩着胸口。
没有墓室大门,反而耳室中间是一扇高大的府邸大门,高大威耸,直入黑暗。两旁的石狮子编成了张牙舞爪的镇墓兽,红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瞪着三名外来者。
从这些装饰看得出,墓主人显然是富贵人家。乌头门框上雕刻的芙蓉花纹栩栩如生,花心竟然雕着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这些图案,常见于新婚之夜的绣帕上,怎麽会出现在门柱上?
“我有点害怕。”
“不会出事的。”
视频外桑小叶嗤笑:“是啊,你们在张永鱼的墓地才会出事呢。”
突然,何月升转身,直勾勾盯着镜头。
“你说什麽?”
他似乎隔着玻璃凝视自己,眼神如同剜人心脏的刀子。
桑小叶一抖,吓得捂住嘴巴。
与此同时,举着镜头的人:“哥,怎麽了?”
何月升打量着他,镜头内男人喉结滚了滚,可能因为惊吓,脖子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半响:“没事。”
“哥,你别吓我!”
“要钱还是要命?”
“要钱!”
“那就别怕,你他妈的不想干现在就原路返回,别唧唧歪歪。”
何月升说话冲,另外两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也不说话了。确实,面对几十上百万的空手套白狼的利润,遇见鬼又怕什麽?
何月升站在最前面,面对黑黝黝的乌头门,难兄难弟窃窃私语。
“你说哥听见什麽了?”
“不知道啊。”
“我怎麽觉得哥有点奇怪,是不是看出什麽了?”
“富贵险中求,慌什麽,你不是带上护身符了吗!”
“是是是。”
何月升没搭理两人,瞧了瞧大门。
“咚”
“咚”
“咚”
清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墓道内。
然後,何月升拉住铜环,推开大门。
“砰”
大门发出一声闷响,很沉,馀波在空气中震动。
推不动。
何月升没有再继续坚持,手背在後面,仰着头。
推不开门是常有的事,毕竟他们手里还有很多工具。
“哥?”
“关灯。”
“什麽?”
“关灯。”
难兄难弟犹豫了一秒,毕竟在黑暗中,光亮是唯一可以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灯关了。
与此同时。
“——操!”
啪!
摄像机摔了!
在屏幕彻底变黑的前一秒,接着摄像机的高曝光亮度,桑小叶发现有一双女人的脚从镜头前走过。没有裹足,红色绣花鞋上用金丝银线绣上了珍珠。脚踝如同一段露出的白藕,虽然好看,但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