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欢喜,砸得慕溶月有些飘飘然。她拎着屉笼走在玉笙居的连廊上,只觉头重脚轻。
往日的这个时候,他总是有各种理由推脱。怎麽今日突然转了性?难道,其实他也想她了?他也和她一样,久别重逢,憋了许多的话想对她说吗?
心中那熄灭的微光,如今又扑簌地再度引燃了起来。慕溶月埋头窃喜着,连步伐都带着几分轻快的雀跃。
推开寝房的门扇,慕溶月柔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夫君,我来给你送茶了。」
屋内的香炉里燃着一缕轻烟,烛台上的灯火摇曳,点点暖光映照在谢羡风的身形上,让人挪不开眼。他闻声而抬首,见到慕溶月,微启薄唇,只道:「坐吧。」
慕溶月正好撞见他在宽衣解带,伸手去拿悬挂的寝衣之时,无意间露出半褪衣衫间的那一节窄腰,精壮紧致。慕溶月不敢直视,只有脸红地垂下了眼。
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慕溶月默默地来到了桌案旁,没有立即坐下,而是顺势斟起了茶,待到放凉了七分烫,才端给谢羡风,她知道这是他习惯的口味。
「夫君,这是刚煮好的解酒茶,你尝尝吧。」
谢羡风顺从地抿了一口,眉头稍微舒展了几分:「……多谢。」
他虽然没有多话,但慕溶月却看得出,他今天心情很好。
於是,慕溶月便也笑逐颜开地继续为他斟茶。
「夫君,你头疼麽?」待收拾完了空杯盏,慕溶月忽然一鼓作气问道,「不如我来帮你按按。」
话一出口,慕溶月便有些後知後觉的羞涩。见谢羡风今日心情不错,她才大着胆子问了出来。放在平时,她断不敢贸然近身。
谢羡风没有吭声,慕溶月便当他是默认了。她脑海中绽起了犹如冲锋号角般的烟花,一面小心翼翼地凑近了过去,顿时扑面而来一股酒气。
谢羡风今日喝了不少,看来,是真有什麽大好事发生了。
「夫君可是为了赈灾一事圆满功成而庆贺麽?」慕溶月将指尖轻拂在谢羡风的太阳穴上,细致地揉按着,「我听说,夫君临走的那天,北边的灾民们都对夫君夹道欢送。此事办得很漂亮,还传到了圣上面前,惹得颜大悦。」
谢羡风的才能获圣上赏识,日後仕途也会愈发坦顺。如此一来,慕溶月也为他而高兴。
「不全是。」
见她提及此话题,谢羡风却一副兴致淡然的模样,并不打算接话,而是转口道,「明日,我要外出一趟。」
怎麽刚回来就要走?慕溶月一时着急,惊讶地站了起来,那薄如蝉翼的披风瞬时滑落在地,竟是露出了她雪白的颈子,和裹在里面的那件合欢襟。
一直到夜风吹得她发颤,她才面红耳赤,发现自己竟然忘了还有这一茬。
这不是她预想的走向。
在她想像的画面里,那是二人重逢後,把酒言欢,气氛极致暧昧之时,她再无意间漏出这里衣的一角,便是水到渠成。
可放在此情此景,这不登大雅的合欢襟只是给二人徒增窘迫罢了。
慕溶月欲哭无泪地挪开了眼,不敢去看谢羡风的脸。
又是和去年生辰宴一样的场景,她怎麽老是把事情搞砸。
奇怪的是,等了许久,料想之中谢羡风怪罪她动一些歪心思的责备并没有到来,他也没有像上次那般嫌弃她到用帕巾擦手——截然相反,他竟是主动地弯下腰来,帮她理好裙角,又披上了那件垂地的外衣。
那动作藏着几分温柔,心细如发。
慕溶月很快便红透了脸。
「夫君,我自己来。」
谢羡风收回了手,她便飞快地将衣服穿戴整齐,心尖也变得暖洋洋的。
不知为何,她好像竟是误打误撞地,用错误的选项蒙对了正确的解法?
气氛多了几分炽热。正在慕溶月心猿意马之时,谢羡风却话锋一转道:「我明日要去莫府一趟。」
慕溶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麽?」
「莫老将军和莫师姐回来了,」谢羡风神色不变道,「我要去为他们办接风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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