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当真是出美人,这花魁舒音音曾是南疆人,如今最得圣宠的贵……」
同行人慌忙捂住他的嘴:「快闭嘴!你不要命啦!」
窗後的男子手中的摺扇停下了摇动,那俩人声音虽小,只是恰巧走到千味楼楼下,所以他听得清清楚楚。
现如今整个大靖朝都知晓,最得陛下圣宠的便是贵妃娘娘,而贵妃娘娘,恰巧出身南疆。
更或者说,只是一名的出身南疆的风月舞女。
手中的摺扇停顿了片刻,又缓缓摇了起来,李宗朔的视线依旧跟着那一抹身影,他身型都未动,朝厢房门的位置低声喊了一个名字:
「廖崇。」
声音刚刚落下,便有一人推门而入,进来的人一身黑衣,身型高瘦,右手中握着一柄剑。
廖崇俯身行了一个礼:「殿下有何吩咐。」
李宗朔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摺扇,扇面上的赤金蛟龙映着晨光,金色忽隐忽现,他修长的手指朝千味楼下站着的二人寥寥一指,狭长的眼尾中泛起一抹阴冷:
「乾净点,不要留痕迹。」
廖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千味楼前站着两个男子,此时正转过脑袋看向不远处两位女子的背影,还有一人伸出手指比比划划,一脸臆想的模样。
只是两道背影便有倾城之色,难道殿下有别的心思?
他只是一个贴身近卫,怎敢揣摩主子的心思,廖崇不敢多问俯身领命而去。
李宗朔依旧站在窗边缓缓摇着摺扇,若他没有猜错的话,沈星煜今日一早便已离府回军,这云医师是镇北侯沈维章的救命恩人,镇北侯府怎敢让她这麽肆意出门。
他的侧脸隐藏在窗後,目光紧锁着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整个人半阴半明,尽管穿着一身朱色的衣衫却令人不由得感觉到一股阴冷。
仿佛他是一条盘在阴暗潮湿洞穴中的蛇,半睁着双眼,盯向它的目标。
果然,在那两道身影走过後不久,人群中出现两个男子。
二人穿着灰色土布衣衫,腰中缠着老旧的麻布巾,看起来像是京郊某个村子中常见的村民,两个男子沿街看似在挑买物件,却稳稳地保持着与那两位医师之间的距离。
沈星煜当真是留了後手,这两个暗卫只是表面上能察觉到的,暗处不知还会有多少。
「啪嗒」一声,窗子关上了,李宗朔看也不看付淳儿,摇着摺扇便要走出厢房。
付淳儿见他要离开,在他身後急切地高声问道:
「殿下,请您一定要遵守与淳儿的约定!」
厢房门口的脚步停下了,李宗朔转过身,一双阴暗不定的眸子看着她,薄唇中吐出几个字:
「你是在质疑本王?」
他的眼神仿佛猝过毒,令少女心中一惊慌忙俯身:「淳儿不敢,淳儿同阿爹一样信任殿下!」
「若没有本王,你父亲恐怕还是兵部一名小小的侍郎,又怎能会有任职兵部尚书,掌管兵部通令的一天。」
他说着,抬步慢慢走到付淳儿身前,手腕轻抖,摺扇便利索地收拢起来。
扇骨是上好的白玉,此时扇骨顶端正挑起少女小巧圆润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对面的人:
「本王说过的话,什麽时候不作数过?」
少女眼神单纯,仿佛冬日欲要融化的冰雪不染尘埃,她一直心仪沈星煜,可惜呀,她不知道自己将要招惹的是什麽人。
李宗朔收回扇子,轻轻一推门便走了出去,只留给付淳儿一个背影。
见他已经走远了,付淳儿才扶着桌角缓缓坐了下来,前几日她百般哀求父亲想要见一面四皇子,她知晓自己爹爹与四皇子关系匪浅。
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麽关系,但是她曾在一个深夜,亲眼见到过四皇子身边的廖崇前来府中与爹爹暗中交谈着什麽。
当她提出请求一见四皇子时,爹爹还以为女儿想通了,不再将心思放在镇北侯府那个不近人情的世子身上,若是小女能嫁给李宗朔,他日四皇子登基,这滔天的权势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付淳儿也是没有办法,二皇子是一个心智残缺之人,三皇子向来与他们府邸疏远,公主与沈星烨有私闻,五皇子更是年幼。
她只能藉助爹爹与四皇子的关系走这一步,她本不想做的这般绝情,可是中秋那日……
中秋那日晚间,她曾亲眼见到沈星煜同那位云医师一并去看拜月舞,沈星煜亲手为她剥橘子,他从不涉及这种风月之事,为什麽会被那个医师打破原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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