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见到此物必将追查,忠国公府即便是再嚣张跋扈,也不敢牵连上灭门的血案。」
他轻轻饮了一口茶:「何况,还有本将在此。」
沈星煜三言两语已经为卢尤铺好了後路,他倒是真的想看看忠国公府敢不敢继续纠缠下去。
卢尤将那方布片握紧在掌心中,仍有困惑:「多谢沈将军为下官解难,只是这何月的尸首……」
「已经送到了京畿府衙的内衙之中。」
他大吃一惊,这沈将军已经将棋提前下了几步,只等着他今日登门,卢尤起身朝他拜别,尚未走出房门便听到沈星煜的声音:
「卢大人,听闻那晚,忠国公夫人公然在府衙门口大声咒骂与本将同行之人,是花街柳巷的肮脏货?」
「确实……是有这麽一回事。」
卢尤头上渗出一层汗,这件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他就算想为忠国公隐瞒也瞒不住啊!
沈星煜神情变了变,浮上一层冷然的笑意:「好,结案那日,还请卢大人着人通告本府一声。」
大靖朝结案文书须有两方签名按指印,这案子如此简单,若快一些,不出三日便可从刑部下发回来,京畿府衙一结案,这件令他无比头大的案子便能翻页了。
听沈将军话中的含义,结案那日,他也要去?
第56章夫人掌嘴
三日後。
秋意越来越浓了,蓝夏清晨推开窗子便感觉到一股凉意迎面袭来。
阴沉的天色似乎快要落雨,放眼望去,整个天幕都是灰蒙蒙的云层,层层堆叠,压得人喘不过气。
云景怡用了早饭便去了琼华阁,老侯爷的已经可以慢慢下地走动了,虽然依旧需要人搀扶着,步履也蹒跚缓慢,但是相较於此前的情景已经算是死里逃生。
她再为侯爷最後施针两次,然後再去後院讲武堂中查看一下马哲的伤势,若无什麽变动,再过几日便可以沿着官道,一路南下,返回南疆。
下山入世一场,救了一些人,见了一些事,完成了师傅的嘱托,也算是不枉此行。
九针从穴位上拔下,用药酒擦拭乾净收入针袋中卷好,云景怡又细细查验了一番侯爷的情形後,轻声开口:
「老侯爷的病症已经稳定了,接下来的时日只需要照方调理,遵照医嘱便可无碍。」
老妇人为沈维章系好贴身衣衫,一手搀着他的臂膀起身走下病榻,沈维章病了许久又躺了许久,全身筋骨无力走路也颤颤巍巍得。
他身型消瘦却透着一股坚韧,沿着厢房内缓慢走了两圈,毕竟是大病初愈之人,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老夫人匆忙扶他坐在榻上,又披上一件外衣:「不着急不着急,先缓一缓。」
说着,又吩咐下人将半开的窗楞关上,云景怡见状匆忙拦下:
「夫人,万万不可,侯爷虽然患有肺疾,但室内气息混杂,平日里一定要多开窗换气才能避免浊气淤积。」
前去关窗子的丫鬟手放在窗楞旁,不知所措地看向老夫人。
「按云医师所说,不用关了。」
秋风从窗子中缓缓吹入,掀起挂在房中的纱帘,沈维章声音虚弱苍白的脸色中透着蜡黄,整个人有气无力得:「外面都是深秋了,这一躺,倒是错过了最好的时节。」
「还最好的时节呢,跟你说了多少次,年纪大了不可再去马场练马,更不能用冷水沐浴,你倒好……」
老夫人用帕子仔细地擦拭着沈维章额头上的汗水,口中虽然埋怨却字字透露着关怀:
「若不是云医师诊断出你曾患过卸甲风,再加上你的肺病,只怕你这身子骨撑不到年底了……」
沈维章低声咳了一阵,肺里的异声缓解了许多,他回想起仲夏之时一个小侍女向他偶然提起後院来了一匹北域的烈马,整个府中无人敢靠近,说不定正是等着侯爷前去驯服呢!
他虽然早已卸甲,更远离沙场多年,当他听到小侍女如此说时心中一股傲气被挑了起来。
烈马?他倒要看看这烈马能有多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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