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分别在即,这种话题没必要再提。
梁惊水默想,像他这麽谨慎的人,一定不会把把柄留在任何人手里吧,包括她。
可商宗没有。
清流庄的房间内设雅致,推开木质推拉门便是独立的露天汤池。
商宗单手架在池子的石沿上,另一只手搭在梁惊水的腰间,指尖触及浸在水中的纤细曲线。几株修剪整齐的松柏伫立池畔,水汽蒸腾,远山朦胧如水墨画。
梁惊水被热度暖得昏昏欲睡,模糊间感到他将唇贴近耳廓,低道:「应酬的事,你不要自责。」
「……你是说昨天大头提的那事?」她瞬间醒神。
这称谓让商宗一愣,随後想想,叫大头确实挺贴切的,才开口:「8月那次本身就是冲着我来的局,我既然去了,怎麽都少不了要中招。」
梁惊水从他怀里退开,水声哗哗作响。她顾不得自己在男人视角下,水的倒影放大了多少春光,眉宇愁结:「我不会刚好让你中了最大的招吧……」
商宗无声笑了下,微一颔首。
梁惊水扒着池沿,拿起陶瓷杯仰头一口乾掉梅子酒,酸涩的味道蔓延开来,连鼻子也酸得发堵。
浴池空间足够大,她像浮尸般漂到另一侧,背对着商宗轻轻吸鼻子。
这半年她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连这次融资的事也都是因她而起。
池边的小灯笼散着微光,倒映在水面上,这份温馨在梁惊水的视野里渐渐模糊扭曲。
身後男人的语调柔得让人恍惚:「『在温泉里玩一二三红绿灯』,水水,你觉得计划第42项做这个怎麽样?」
「大陆管这个叫『一二三木头人』……算了,没差。」
梁惊水克制鼻音,「你一动我就听见水声了,对你不公平。」
「又不是什麽比赛,这次我输了一分,下次说不定能赢回来三分。得失都是过程,开心就好。」
有这口才不去卖课真是可惜了,反正她是被说服了。
梁惊水破涕为笑,说:「那来吧。」
也是在那晚,梁惊水被水下闭气的男人抱了个满怀,指尖在水中追逐嬉戏,激起一串细碎的气泡。
商宗刚握住梁惊水的小腿,已经被她像鱼一下子滑脱了出去。
腿型很美,如云间垂下的银丝。
他在水里无声一笑,想都没想,伸手攫住她的脚踝,把人给拉了回来。
最後梁惊水被扮猪吃老虎的赢家堵住双唇时,心里还在想:
爱是不公平的,因为公平是不够的。
敏感丶占有欲丶矛盾和不清醒,构成了他们在爱里的真实状态,让他们无法肆无忌惮地去爱。
22号之後,她会失魂落魄,会惦记,会心疼。
同样,他也会。
回到东京这天,安奵再次登门拜访。
自从上次被揭穿,梁惊水无法心安理得地待在卧室里,直接坐到商宗身边,与他一同接待来访者。
近距离看安奵,她年纪四十出头,脸部皮肉紧实,保养得宜,梳着咖色的大背头发髻,很有当地贵妇的从容气质。
安奵的笑容在看到梁惊水时稍有停滞——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透过她寻找故人的影子,又兜兜转转回到现实。
听闻梁惊水22号後就要离开东京,安奵露出些许惋惜:「原以为你会待久一些,我们还能一起逛逛银座。不过茉茉这周刚好要来日本,倒是个机会,我们三个女人还能聚聚。」
她的态度没有丝毫倨傲,像是对待平级般和善坦然,却让梁惊水感到一丝怪异。
商宗用低沉的嗓音笑着说:「董茉要来?她家里的事都处理乾净了麽。」
他搂着梁惊水的动作如往常般自然,不因有客人在场而收敛,照样与她耳鬓厮磨。
安奵看了眼梁惊水。
商宗说,她不是外人,您不用避着。
其实董茉的事,梁惊水在郭璟佑来那天听到过一些。
郭璟佑被冻资消息搅得心烦,倒腾酒柜调了杯奼紫嫣红的酒,喝着喝着把自己灌醉了,嘴巴大开聊起花边事:
董茉和周祁分手後,转身与同公司一名实习生恋爱。最妙的是,这个实习生和周祁是血缘兄弟,这层禁忌色彩,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撬墙角的戏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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