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祖不情不愿解释,那是表的。
家里有个典例,梁惊水至今都讨厌「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它在网上传开後,成年期的男性又一次被惯坏了。
敢情到了世界末日,这世上不分男女,只分母亲和长不大的小鬼头了。
分神当口,船员捧着小碟子来到矮茶几前。
她瘫在沙发里,看见船员打开木雕烟盒,展示一排古巴雪茄,有气无力开口:「谢谢,但不用了。」
船员礼貌回应後,拿起烟盒转身离开。
这艘船的主要盈利来源是船上的WiFi丶Spa丶免税店珠宝丶赌场和高级餐厅,而商宗的口授等同於至尊券。梁惊水不仅能在船上「零元购」,还能享受到各种额外服务,甚至连东京的米其林美食,这里也一应俱全。
如何是好,船舱里处处弥漫着熟悉的味道,船的主人却不在。
这些气息带着倒带的魔力,数次将她拉回那些无忧的时光,梦里是,醒来也是。
但梦里她不在东京,在最开始的香港。
她总能梦见不同角度的维多利亚港,仿佛在卫星地图上被不断放大,一次比一次靠近。
昨晚,她梦见自己站在维港的街道上,商宗的身影近在咫尺。
她伸手想要抓住他,四周的高楼像水泥森林般拔地而起,一层层隔开了他们。
空气潮湿闷热,人群川流不息。
红绿灯也是急促不断的叮叮声。
梁惊水变得不敢入睡,在船上的药房门口点了一杯咖啡,坐到天亮。8点药房开门,她向店员要了一盒安神液,希望能缓解神经紧张。
当晚喝药躺床,梦里的场景变得更压迫了。
她被夹在两栋高楼的墙板之间,动弹不得,骨髓里的痛感清晰得可怕。
隔日,船员定时打扫,叩门说了几句「m」,以为无人在内。
打开门看到一副女鬼模样的梁惊水坐在床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反观梁惊水淡定很多,走廊上传来新登船的乘客说话,她撩开脸发仔细聆听,貌似是香港地域的粤语,难不成——
她唰地拉开窗帘,露台外维多利亚港的高楼与浓绿,一瞬间溶入深蓝的海面。
梁惊水心神恍惚,这是来到盗梦空间了吗?
回到床上,翻阅2月28日行程安排表。
08:00AM,停靠香港海运大厦邮轮码头;
19:00PM,最後登船时间。
离晒大谱!
这话梁惊水常听商宗身边那些二五仔挂在嘴边,放到此情此景,她觉得再适合不过了。
越想越觉得是老天爷降责於她,因为商宗生日那晚,他让她一起许了个愿望。
她当时咯咯直笑,说老天爷能实现一个都算有空,何况帮两个人一起实现。
那会生日宴刚结束,两人回到麻布的公寓。梁惊水从冰箱里取出自己做的草莓炸弹蛋糕,6寸大小,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商宗还问里面是不是气球,切开会爆奶油那种。
梁惊水眼光一凛:「被你发现了。」
她双指夹起柱状蜡烛,烛钉埋入奶油。
那一瞬间,她观察到商宗生理性眯眸,为奶油的爆开做撤身准备。
梁惊水点燃蜡烛,对着蛋糕环形扭腕,像个主持人一样说铛铛铛:「生日快乐!」
那句粤语她学得标准,装腔作势的演技也是。
商宗挑了挑眉,确认那不是一个整蛊蛋糕,笑着扶额摇了摇头,转身把灯关了。
黑暗里只有烛火静静游曳着,或许是离别前最後一天的情绪太浓烈,总之,等梁惊水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和商宗吻在一起了。
鼻尖相抵,温热的呼吸缠绞,轻微水声混着逐渐动情的喘息。
蜡烛烧了三分之一,梁惊水发出「唔」的呻声,有些气息不稳。
感觉到这个吻在被加深,她低颈退开些,掌心抵着他胸膛:「好啦,蜡烛再不吹就浪费一个愿望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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