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从银制冰钳里稳稳落入手工吹制的玻璃杯,他倾斜酒瓶,酒液沿着杯壁缓缓滑入,到达刻度线的位置,分毫不差。
梁惊水被压在沙发上,他拢掌扣住她的咽喉,她仰起脖子,沉溺在高度数的唇舌间。
威士忌里有股烟熏味,火辣辣的,几乎分辨不出那两滴苦精和橙皮的味道,一道热流直贯入腹。
商宗在她耳侧轻语:「想知道什麽直接问,别用那种求知若渴的表情盯着我。」
他的气息里有深度陈酿後,类似咖啡豆或烤可可的香气,带点苦甜感,又凑近补充了一句骚话。
梁惊水目光往下绵延,轻哂。
他说的倒是事实。
复而唇舌相依,商宗的重心压低,梁惊水察觉到他一只臂弯已经勾住她的膕窝,似乎随时准备将那边腿抬起。
他在酒香馥郁间问她,想来传统的还是前卫的。
那几个字像在糖罐里滚过一样蛊人。
梁惊水眼眸乾净,眨呀眨。雨点般的吻落在他脸颊上,撩拨得人心头窜火。
商宗知道她又在扮演纯情小白兔玩欲擒故纵,偏偏他吃这一套,难捱得牙痒痒,索性在她腰间作乱,换她轻呼出声。
这场暗昧的前戏逐渐演变成沙发上的嬉闹,商宗在她举起靠枕的间隙,顺势将她捞到身下,眸底风暴隐隐成型。
「做咩呀,做咩呀,屋里还有人没走呀。」
郭璟佑一身劣质烟味从沙发後冒出来,伸长手越过两人去够茶几上的文件袋,目不斜视,「当我隐形好喇,宗哥,嫂子,你们继续啦。」
梁惊水郁闷地坐起身,看着郭璟佑趿着娇羞的小碎步往露台跑去。
敢情人根本没走,刚才起就一直匿在那打电话。
不过此行是为正事,纵使商宗被打断好事不快,他看着露台上郭璟佑的模样,敛了神色,待生理冷静後起身过去。
那一去就是一小时。
梁惊水不知道男人们谈什麽工作能谈这麽久,频频看向露台,只觉得事情应该很棘手。
估计是嫌点雪茄太麻烦,她望见商宗直接抽起了郭璟佑兜里的劣质烟,白雾从唇缝不断溢出,依然没能平息眉宇间的躁意。
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梁惊水顾不得私奔计划,迅速换回原先的手机卡,登录微信。
不知何时起,陆承羡的头像换成了与单雪潼的婚纱照,但这不是重点。
一列未读消息滑下去,只有他发来的格外刺眼。
陆承羡:海运合作项目黄了,岳父在家里发了很大脾气。
陆承羡:还有你不知道吧,商宗现在那个项目涉嫌违反国际金融法规,坐牢都不是没可能哦。
陆承羡:我可不是咒他啊,事实摆在那儿,真要进去了也不稀奇。
第46章波诡云谲
那天晚上是梁惊水第一次独自睡在麻布公寓里,怔松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充斥着最坏的结果。
她不敢往那方面细想,可一闭眼,恐慌的念头便化作恶灵侵入梦境。
梦中的画面如流光掠影般闪现:警车的红蓝|灯丶蜂拥而至的记者丶圈内名流急切割席。她看到一个男人被警员押走,想靠近看清他的脸,却被密密麻麻的手机闪光灯挡在了外围。
她边往前挤,边嘶喊商宗的名字,那堵人墙却巍然不动。
天空骤然倾泻暴雨,泪水与雨水在她脸上纵横交错,心悸的感觉延续到现实世界。
梁惊水慢慢从床上坐起,脸低垂着,姿势僵持了许久,身下的被褥也逐渐被浸湿一片。
窗外并没有下雨,而梦境里残留的雨声,如揉皱的纸张反覆摊开,层层叠叠地压在她耳畔。
也许是圣诞前的分别时间太长,局势又动荡不安,梁惊水对商业博弈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
她出自相关专业,但终归实践经验有限,帮不了商宗太多忙。
与之前毫无徵兆的消失不同,商宗在午夜回到公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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