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自己,眼前是十七岁的周榛宇。
彼时他刚帮她解围,面对道谢,嘀咕一句不客气就匆忙离开。
“等一下!”
这一次,周榛宇回过头。
“这位同学。”楚娜自以为正在做梦,面对十年前的丈夫,笑嘻嘻大胆调戏:“能不能给我你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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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给我你的号码?”
顾娜感觉自己莫名被推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十七岁的周榛宇正看着她:“什麽?”
她是不是问他要号码了?
“啊,不是,等一下。”她懵了:“不是,我怎麽…”
刚才好像有一阵清风吹过身体,忽然控制了她。现在这阵风离开了,留她杵在原地好尴尬。
这人会不会以为她是个花痴?
而这个时空的周榛宇——为了区分,我们暂且称他为小周——则更加困惑。明明是她叫住他,问他要号码时那麽大方直接,怎地又慌了神,矢口否认?
在这一问一答之间,他看清了她的样貌。她穿着一件丁零当啷的及膝舞裙。刚才一门之隔,正是它发出的声响撩动了少年的心。而被它包裹的少女窈窕健康,目光莹亮。微鬈的长发过肩,可能因为尴尬还有点炸毛。
从此过目难忘。
顾娜还在忙着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的意思是……”
小周打断她,故作镇定:“你们排练这麽久,什麽时候上台?”
“啊?半个月以後。在省剧院。”
“我,我能去看吗?”
“能啊。”顾娜一想,欸自己怎麽瞎给人承诺:“到时候会抽学生代表,不知道会不会抽到你。”
“哦。”
随着对话的展开,她渐渐找回常态:“我也可以去问问,看能不能要到票。”
“好,谢谢。”小周自然地伸出手:“你的手机。”
“啊?”
“给你号码,不然你要到了怎麽告诉我?”
他将自己手机号输入她通讯录,仍然酷到没边的模样,随手扔还给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然後在接下来的一小时,竖着耳朵等信息声响。
那场球赛他输得很惨,跟同伴离开场地的时候,眼见她也排练完,跟舞伴们说说笑笑,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不会忘了吧?
等他冲完澡换了衣服,原本习惯性往体育馆侧门走。手机终于响了,陌生号码传来的信息,说我问过老师,演员可以带三个人进场。
小周心头雀跃,一分神,没留意到地上一摊不知被谁泼的辣椒油。
说得迟那时快,十七岁的他,以敏捷身手和过人的核心力量稳住身形,一把扶住墙。
然後被墙上的图钉扎穿了手。
这一天,我们的小周同学因为一枚图钉,转身去了校医室。没大事,打了针破伤风就又活蹦乱跳。
于是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他没有碰上坐在侧门台阶上哭泣的白小引,更没有送她回家。
春去秋来。又到了多雨的季节。
周末学校补半天课,中午周榛宇独自在学校外的公交站,撸一把头发上的雨水。有人从身後碰碰他:“喂同学,下雨了,撑一下吧。”
他回身接过伞:“怎麽才来?”
顾娜做个鬼脸:“老师拖堂啦。”
伞很小,周榛宇的肩膀触碰到她的,震了一震,又舍不得挪开。明明都穿着厚厚的毛衣,肌肤隔着好几层,但仍抵不住新奇酥麻从接触的地方传来。
顾娜吁口气:“呼,好冷。”悄悄又挪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