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挥散,手上麻利的织着围巾,两人就那麽依偎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常年劳累加之病痛折磨,云锦身形早已变得消瘦不已,一摸全是骨头都不为过,枕在她肩头甚至都有些硌得慌。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暗灯光映照着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云栀觉得此刻分外美好。
她闭着眼,将脑袋里的一切都清空,只是闻着妈妈身上的味道,安静入眠。
「妈妈,」云栀闭着眼睛突然喊云锦一声。
「妈妈在呢,怎麽了?」
云栀唇角勾起,露出一点笑,最後还是向云锦坦白了今天见到郁时序的事情。
云锦没说话,双手依旧快速动作着,围巾渐渐变长,柔软的毛线擦过手掌带着些柔意。
好一会儿,云栀以为云锦都不会再说话时,她突然开口:「嗯,妈妈知道了。」
云栀缓缓睁眼,盯着云锦那双布满皱纹的手,鼻尖猛地一酸,整个喉咙像是被酸楚浸泡过那般,彻底发不出声音。
云锦又勾了几针,再一次开口时带着微不可查的叹息:「栀栀,妈妈不怪你什麽,见就见了,毕竟咱们挡不住他。」
话音停顿,云锦吸一口气握住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说:「老一辈的恩怨罢了,如今,不管是他出於上了岁数想儿孙圆满还是真觉得自己错事太多想赎罪,这些都怪不得你们小辈身上。」
一颗泪珠滑落,云栀看着云锦那鬓边白发,心里止不住的发酸,
真的不觉得自己委屈吗?妈妈?
云栀到回房间都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她明白,说再多也无济於事,任何人都不能为别人承受所经历的痛苦。
**
黑夜里,云栀辗转反侧。
窗外月光白亮,连窗帘都遮不住,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
云栀翻身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十二点半。
呼出一口热气,将脸埋在被子底下不再想其他。
「嗡嗡——」
刚闭上眼,枕头下的手机进来两条消息,云栀摸出来看一眼,是郁柏泽
【睡没?】
【我在你家楼下】
看清消息的那一刻,云栀本就薄弱的困意消失殆尽,或许有着今天的事情,云栀连打字都在心虚
【事情忙完了?】
「嗡嗡——」
【嗯,从贺闻白家赶来的】
【现在方便吗?】
云栀有些不理解他这句话,如今这个点还要去干什麽?
她记得……郁柏泽没熬夜干那个事的习惯。
正想着,又来了条消息
【不用下床,站到窗边就可以】
云栀被郁柏泽说的云里雾里,但她还是因为好奇心掀开被子下了床。
已进了深秋,夜里泛着凉气,刚站到窗边便被窗隙渗进来的凉气动了个哆嗦。
按着郁柏泽的话,云栀抬手握住窗帘缓缓拉开,白月光像层银霜那般掉落在她身上,看清屋外光景的那一刻,天空霎时升腾起一簇火焰。
带着鸣响,紧接着火树银花般的烟花在半空陡然炸开。
「砰——」
「砰——」
一束接着一束。
云栀呆愣在原地,手心里还握着那层薄纱,回不过神。
五彩斑斓的颜色落在云栀眼底,将整间屋子都映亮,连那月光此刻都不见颜色。
彩光透过透明玻璃落在她白裙,将她怔楞神情都显现出来。
烟花一束束炸开,尾音带着燎烧的「刺啦」声响,犹如万千颜色被泼在着无边黑夜里,形成一幅杂乱却又有序的油画。
光影亮着,将站在大树下的身影推至人眼前,云栀眼神扫过,定格在郁柏泽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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