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有的预约可以往後推。”陈蕴舟回答。
“好,那我到时候提前给你发消息。”
“嗯。”
姜莱都已经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又再一次被男人叫住。
陈蕴舟这次又掏出来一个纸袋,伸着胳膊递给一只脚已经踏出车外的姜莱:“里面是一些可以醒酒的药,现在吃一颗,明早起床再吃一颗。”
姜莱有些诧异:“你什麽时候买的?”
陈蕴舟勾起唇笑了笑:“你在我车上打呼噜的时候。”
“谢谢你啊。”女人恼羞成怒地道谢。
最後下车关车门的声音震耳欲聋,把陈蕴舟逗笑半天都直不起腰来。
可惜姜莱没看到。其实一向阴郁的男人笑起来时,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看许多。
回到家後,姜莱才感到一阵深深的疲倦,瘫在床上连澡都没力气去洗。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姜莱像某种软体动物似的,在床上蠕动半天才掏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订婚宴,说实话今天听到你和陈蕴舟已经订婚的消息我很诧异,但我也由衷祝福你们,希望你能幸福。蒋时南】
她冷笑一声,打字回复时用力的指甲都在屏幕上嗒嗒作响,
【不谢,我们举办婚礼的时候一定邀请你,和你的妻子。】
消息发出去後,对面的人良久都未再回复,如同石沉大海。
订婚宴风波就这样过去。
那天以後,她打开了放在房间角落里早已没电关机的旧手机,短信界面是她发给另一个号码的上百条消息,情绪崩溃时的挽留丶试图放下时假装出的淡然丶以及许许多多零碎的话语,那些悲伤与怨恨,让她陷入情绪反扑的过往,全都被锁在这样一个被淘汰的手机里,尘封多年。
持续整整一年的消息,她仅仅花了不到半小时就看完了,内心没别的情绪,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太傻。
後来,她把这部旧手机彻底格式化,将那些不堪的自己与过往永远封存,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她选定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和陈蕴舟领证。
确定日期之前,她在日历中翻看了许久,直到确认那天是个良辰吉日才把时间给陈蕴舟发过去。
陈蕴舟回复的很快:好,我会准时到你家楼下。
就这样,当小小一册红本被姜莱拿在手中时,才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手中的东西略微有些沉重。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陈蕴舟主动道:“找个时间我来帮你拿东西,你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
姜莱有些错愕,因为这会儿她正好也在苦恼该怎麽向他开口问同居的事情。
“就明天吧,下周我有工作要去趟外地。”
姜莱手上还有剧本要写,最近制作方那边要求变得更加严格,因为一个优质的剧本关乎着一部剧在拍摄前期能否拿到投资,所以姜莱好几个晚上都熬到凌晨。
陈蕴舟也忙,上午去民政局领证的时间都是推了客户的预约才挤出来的时间。
领完证後两人连午饭都没在一起吃,便分道扬镳了。
恋综那边的事情也让姜莱头疼,她现在是已婚的身份,就常理来说无论如何她都不该继续录制下去,这种行为是对其他嘉宾的不负责,也是对这段婚姻的不负责。
可因为一个沈清然的临时退出,已经让导演很苦恼,他这些天再三与其他嘉宾确认行程,生怕再有人临时退出,耽误录制的进展。
姜莱也不知该如何向导演开口说这件事。
哎,顺其自然吧,後面慢慢再和导演谈这件事。姜莱想道。
陈蕴舟为了今天领证,其实把下午的预约也推掉了,本想邀请姜莱一同吃午饭,可听到她说明天就搬过来後明显慌乱了一瞬。
午饭也没吃,匆忙从民政局回到家里。
他这套房子的布局很简单,没有太多复杂的装饰,甚至连绿植都没添置,以前朋友来他家做客,调侃过这里像是售楼处的样板间。
陈蕴舟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推开门的动作略显急促。他径直走到书柜旁,手指熟练地在一个最不起眼的抽屉边缘轻轻按下,暗藏的锁扣随即松开。
抽屉拉开的瞬间,陈蕴舟垂眸看着抽屉里的东西,眼神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