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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眼看他的手就要搭上石栏杆了,说时迟那时快,高绪如大步上前,从後面将其锁喉,拖着他往後退了几步,二人齐齐滚倒。吕尚辛困兽犹斗,用手肘往後一扽,猛烈撞击高绪如肋骨,但後者强劲的臂力缠得他几欲窒息。

打斗中,吕尚辛的手套脱落了,他反手扣住高绪如的小臂挣扎时,灯光照亮了他右手虎口处的蝎子纹身。高绪如看清了黑蝎子,脑中雷电疾闪,一片空白,悲痛和愤怒让他的心几乎要炸裂开来,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他本能地空出一只手抓住这狂徒的头套,想看看杀子仇人的真面目。

吕尚辛忽然大喝一声,把他的手扯住,同时提起臂肘重击他腋下。那里是人体的薄弱地带,肩膀脱臼的剧痛让高绪如产生了强烈的晕眩感,锁喉的力道也松了不少。吕尚辛趁机一跃而起,捞过旁边的圈椅就要高绪如砸去。

恰在这时,一发子弹破空而来,击穿了他的防弹衣,震得他连连倒退。这是赖仲舒枪里的最後一颗子弹。吕尚辛身上多处负伤,求生心切的他惶急地奔向栏杆,尔後腾身一跃跳下露台,落入碧潭,顺着石壁和瀑布滑下去,彻底消失在奔腾的水流中。

第60章闹剧

高绪如在凉飕飕的露台上站了会儿,将身体探出栏杆俯瞰脚下湿雾蒙蒙的水面,松枝牵挂其旁,叶繁如山,把池水映得尤其之黑。此时山高月小,岩石上流过的泉水不断撞出银花,发出潺潺轻鸣。赖仲舒穿过卧室走到高绪如身边,把四处散落的椅凳归位,往匪徒潜逃的方向望了几眼,遗憾地说:「让他给跑了。该死,要是枪里多一颗子弹就好了。梁旬易在哪?」

「我察觉到异常,以防万一就先把他送去了地下室,应该并无大碍。」高绪如抬手摸了摸破口的额角,把血擦去,「楼下有人伤亡吗?」

「还没细看,我听到枪声後赶过来了。」赖仲舒把空枪收进皮套,「外面花园巡逻的保镖都被他们一个不剩地弄倒了,这些家伙对我们的安保了如指掌。」

高绪如思忖着,一仰头就看到巨大的暗绿色的天幕正中有颗孤独的亮星在闪烁。他在松树下伫立片刻,转身离开栏杆走回卧室,一边吩咐道:「带几个佣工去把人找到,看看有没有死者,先给伤员清理一下伤口,注意止血。另外,派个人去查一下监控。」

赖仲舒领命离去,走到门口时忽然扭头看了会儿高绪如,朝他点了点头:「幸亏你今晚回来了一趟,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说完他就消失在门边,高绪如草草清理了一下脸上的血,到地下室里去找到梁旬易,把他带到亮起了灯的大厅。郦鄞从过道里走出来,战战兢兢地环顾厅堂,她因太过惊吓而面如死灰。

梁旬易见高绪如身上有伤,担忧道:「你要不要紧?」

「没事,只是肩膀脱臼而已,正回来就好了。」高绪如从赖仲舒手里接过先前被搜走的枪,「有人潜入家中行刺,是精心计划过的团伙作案,可能和绑架梁闻生的是同一帮人。从他们潜入和跑路的利索程度来看,估计已经蹲点好几天了。他们的目标是你,梁旬易,这些可恶的臭虫杀了梁闻生还不够,还想要你的命。」

过了将近五分钟,警车如一道蓝色的闪电开至前门,救护车紧跟其後。医官来给高绪如简单处理了伤口,再帮他正回了骨头。警员在花园的树丛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临时保镖们,点齐人数後发现仅有一人死亡,其馀皆为轻伤。高绪如调出监控回看数次,然後闭上眼捏了几下鼻梁醒神:「监控被动过手脚,那段时间的录像被替换了,这就是他们的瞒天过海之计。」

执法官盘问了所有目击者,将案发过程如实记录在案,最後和梁旬易握手:「对於那坏蛋,我们会派出人手沿山谷追踪他的去向,若有消息随时通知你。」

警方花了一个时辰查探现场,事後便驱车离开宅院。众人简单打扫了一下别墅,清理乾净垃圾。梁旬易的卧室损失惨重,满地狼藉,不得已之下二人只好到花厅旁的客房暂住一晚。静夜里传来奇特的鸟鸣,这是梁旬易第一次在莱恩山上听到这样的声音。高绪如脱掉上衣,梁旬易把冰凉的毛巾敷在他肋下被重击过地方,问:「他们还会再来吗?」

高绪如低头看着他的手,摇摇头:「我觉得短期内不会。他们这次出师不利,带头的那个身负重伤,但凡他头脑中稍微有点智慧,就知道不该再来自讨苦吃。」

「虽然他们不会再出现,但也许还会有别的杀手来。」梁旬易说,「不知何时起,我好像成为了众矢之的。我总是害得你受伤,像个厄运缠身的不祥之物,就。。。。。。不知所措。」

「这不是你害的,没有这回事。我说过我会为你而死,这不是空话。我这麽做不图什麽,就是为了我们两个能活得久一点,在世上携手共度的日子能长一点。」

他理了理梁旬易乱掉的头发,把手放在他耳侧,探身过去亲吻了他的额头。夜间的鸟还在甜美地叫,梁旬易用带点凉意的手抚摸高绪如身上的伤疤,就像在打理这数十年中起起落落的生活。高绪如身上的新伤和陈伤是一道叠一道的,就像新枝长在老枝上,新雪落在旧雪上,而落在他生命里的雪究竟有多少,梁旬易无法全部看见。

毛巾敷了会儿就变温了,梁旬易拿开巾帕,往手心里倒了点活血化瘀的药油抹在肿胀发红的部位。敷完了药,两人靠在床头,高绪如把笔记本摊在被子上,凭记忆在纸上画了一只黑蝎子。

画完,他合拢笔记本,把纸笔放到床头柜上。梁旬易一言不发地靠在他胸前,情绪有些低沉。高绪如拨弄着他的发丝,问:「你还好吗?」

「我睡不着。」梁旬易说,「有人潜入家中行刺,这事光想想就很可怕了。」

高绪如搂住他,面对着墙上的洒金壁纸呼出一口气:「人人心中都会有恐惧,因为蝙蝠就是从圣母的心脏里飞出去的①。我也有害怕的东西,我只能努力让自己不怕它。」

「我知道,你害怕失去。我听庄怀禄说过。」

「我是害怕失去你。」高绪如低头吻他,「因为我只有你了。」

天亮後没多久,高绪如的手机突然来电。他看了眼屏幕,按下接通键,听见金穗寅在电话里说:「我们逮到她了。」

这消息让高绪如惊讶地撑起了身子:「什麽?你们抓到谁了?」

「给你老板寄恐吓信的人,我们把她缉拿归案了。」金穗寅站在审讯室的玻璃窗前打电话,「费了我不少劲才捉住的,现在我的手下正在问她口供。」

梁旬易被高绪如的说话声吵醒,睡眼惺忪地伸出一条手臂钩在他身上。高绪如连忙换了只耳朵听手机,回身抱住梁旬易:「说不通啊,什麽时候抓到的?」

「昨天夜里。」

「是个什麽人?」

金穗寅看着玻璃另一头说:「是个女人,她丈夫是白虹公司的雇员,就是太桥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她本人在电厂做维修工作,会使用工业胶水,和粘贴恐吓信的胶水对的上,所有证据表明百分之百就是她。丈夫的死给她的打击很大,以至於她的精神状态令人担忧。总之,她恨透了梁旬易,如果你要过来看她,还是不要捎上梁先生为好。」

高绪如看了眼挨在怀里闭目养神的梁旬易,他的神色那麽安详,在朦胧的早晨散发出蜜一般的香味。高绪如越发觉得自己是真心诚意爱着他的,满怀柔情地贴住他的脸,一边回答金穗寅的话:「好吧,给我准备一张访客证。」

电话挂断了,高绪如把手机放回枕边。梁旬易这才睁开了眼皮,摸着他的背肌问:「出了什麽事?」

「找到寄恐吓信的始作俑者了,我等会儿去警察段看看。」高绪如怜惜地抱紧他,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天对他的爱比昨日更多了。

一大早,家里就陷入了鸡犬不宁中。围着围裙的佣工在铺设地毯的大楼梯上忙上忙下,把清扫出来的碎渣运出别墅,取走床罩,拆下被打出了枪眼的丝绒帐子抱去清洗。高绪如看到卧室里那盏吊灯残存的骨架埋在一堆瓷器碎片中,被一股脑扔进垃圾车斗。用完早餐,庄怀禄就开着克莱斯勒登门造访了,高绪如披上外套,辞别梁旬易,坐上车直奔警局。

金穗寅煮了一壶咖啡,把高绪如带去羁押人犯的拘留所。有个瘦削的短发女人被铐在单间里的凳子上坐着,按照维国法律,女犯和男犯不得共处一室。她呆坐在屋子里,脸颊因精神不济而凹陷,因此更凸显了她鼻梁两侧的雀斑。高绪如站在玻璃外看了女人一会儿,问:「能扣留她多久?」

「她只是写一些恐吓信,没有谋财害命,所以只能关她48小时。」警督回道,「我听说凌晨的时候梁旬易家里进了刺客,那必是职业杀手,可以肯定不是此人。」

消息传播的速度果然比风还快,高绪如想道,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我私下里想请你帮个忙。」

「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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