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栀希望未来某一天能成为自己成功事业的锦上添花。
黎程挂掉电话回到客厅,神色如常,靠着纪舒遥坐了下来。
电视里正播着一部烂俗的偶像剧,恰好是阔别多年的男女主在机场重逢,相拥而泣的场面。
「这你也能看得这麽认真吗?」
纪舒遥侧目看着黎程盯着电视一动不动的样子,觉得很不像平常的他,有点好笑。
「确实好久没看过这麽无聊的剧情了」,
黎程眉头微挑,勾起唇角,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旋即收回目光,落在了纪舒遥身上,一把搂住她,温柔地叮嘱:
「要降温了,你明天要多穿一点」
「嗯,好」,
纪舒遥下意识向窗外看去,夜色深沉,只是阳台上挂着的吊兰被掠过的疾风吹得摇晃起来。
她起身去关上了阳台外面的窗户。
回来的时候,看到黎程正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出神。
对於人情绪的变化,纪舒遥一向敏锐。但她对黎程,还没有想要刨根问底的打算。
毕竟谁都有些秘密,不是吗?
他们的「孩子」终於在事情败露前被流产了,算是给这个谎言画上句号。
纪舒遥如释重负,为了在程婉面前做戏做全套,她甚至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
程婉虽然心里难过,但并没有多说什麽,只强颜欢笑着安慰他们以後路还长。
纪舒遥看着坐在床边柔声细语怕戳到自己伤心事的婆婆,内心还是生起些愧疚,尤其在程婉给她转了一笔钱,让她好好休养之後。
她瞪着橙色的转帐信息上那串不小的数字,那一刻觉得良心稍微有点痛了。
反而是岑小双,知道「流产」消息後就打电话给她。关心身体的话一带而过,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埋怨,
「肯定是你们平时吃东西不注意」,「怀孕就不能开车,得让黎程接送你」,「你婆婆肯定不高兴了吧,千万别太矫情」,甚至问她流掉的是男孩女孩,感叹道要是个儿子就太可惜了。
临了没忍住问了一句,她和纪钊那边收到礼金是不是没算对,怎麽和名册上的金额对不上。
纪舒遥一边听着那头嘟嘟囔囔,一边翻白眼。
冷冷扔下一句「不会算错的,你再看看」,就挂断了电话。
心里默念,念叨就念叨吧,只要不作什麽大妖就可以。她对岑小双的要求已经放低到这里了。
除了这个算不上什麽的小波折,纪舒遥和黎程的新婚生活总体上来说,还是平静而愉快的。
两个人日常工作都很忙,但除了加班之外的应酬并不多。
黎程所有的酒局都会提前报备,至今还没有醉醺醺回过家。相较於从前三不五时需要在深夜的酒店门口接喝醉的周翊,这点让纪舒遥很满意。
如果给自己丈夫打分的话,满分一百分,纪舒遥可以给到黎程九十八分。
扣掉的两分,一分是扣在纪舒遥对他一无所知的过往;一分是扣在永远充满可能的未来,不知道什麽时候会伸出的刀子。
打分的时候,纪舒遥不曾预料到,那把未来即将刺向她的刀刃,恰好连通着黎程隐秘的过往。
婚礼那晚的一通电话之後,穆栀再没有音讯。
仿佛一只蜻蜓在闷热的夏天午後,闯入了黎程心底尘封已久的院落,在水面轻巧掠过,留下一圈小小的涟漪,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
归於平静的水面,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曾出现。
黎程本以为,四年过去了,有了纪舒遥的出现,有些过往就可以被忘记。四年的时间里,他切断了和那个女人的一切联系,可穆栀那天透过听筒传来的声音,仍唤起了他内心深处真实的颤栗。
穆栀当年的选择,於他而言,是一种背叛和抛弃。即使他偶尔回忆起来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对於当时的穆栀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
知道穆栀离开黎程,留学英国的时候,谌叙对这个一直以来看不上的学妹,倒莫名生出几分激赏。
却万万没想到,四年之後,穆栀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以全新的,同事的身份。
穆栀在经纪人的引领下,跟这位旧相识,笑容洋溢地打了声招呼,装得像陌生人一样。
谌叙自然成全她的表演。
反正他们本来的关系也只是未能成行的「表嫂」与「小叔子」。
「以後还需要麻烦叙哥多提携提携我这个什麽都不懂新人」。穆栀姿态放得很低,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
「穆小姐现在名气可比我大呀」,谌叙挑眉一笑,对上她假笑的目光,补了一句,「况且演技又一向这麽好。」
穆栀脸上笑容一僵,心里已经在翻白眼骂人了。
不过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过气歌手,给他三分薄面,还当众阴阳她。哼,将来未必有天不会求到自己头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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