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别和?她乱说。」
他几?句话把英招的念头全堵了个遍,简直要气笑英招了。
「你最近到底怎麽了?辜筠玉?师兄?」
英招难得?的正色,喊出了那?个许多年都没喊过的名字。
辜筠玉忽然泄了气般歪过头,没有回他,反而拾起脚边的石子,眯眼盯着太液池中的涟漪良久,最後远远一抛,正落在?那?涟漪中间。
「小六,你说,人能犯两次一样的错误吗?」
英招听不懂他在?说什麽,但心觉他这话不妙。
辜筠玉显然没想?让他听懂,只这一句後又噤了声,良久才望着池中平息的涟漪,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背上一片冰凉。
一低头,是盈盈的水光。
原来他也会这样频繁地流眼泪,真是稀奇。
眼前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霭,辜筠玉察觉自己?的心脏原来在?很久之前,就被人种?下过一朵无名花的种?子。
时至今日?,在?这朵比大明宫任何牡丹都要鲜妍的植株快要萎落之时,辜筠玉才惊觉它的存在?。
只是有点儿太迟了。
「你说得?对,说得?太对了,白姑娘碰到我?,真是倒了大霉。」
辜筠玉放下了手,不再去擦拭自己?唇上的鲜血,转身?向着与兴庆宫全然相反的宫道走去。
一倒还?是两辈子。
*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辜筠玉了,白持盈愣愣地看着荷衣在殿中忙来忙去,先是擦拭完长方桌,又开始擦地。
「荷衣……」白持盈想?喊她,又忽然想?起荷衣现下不叫这个名字,便没喊出口。「姑娘,这些不用你做的,有旁人会做这些,你来,帮我?把墨研了就好。」
其实这一世的荷衣并不叫荷衣。
要说荷衣这名字,还?是辜筠玉给起的,听从前荷衣与自己?念叨,她家在?崇州周下辖一县城,五年前因为饥荒外逃,恰碰到了南下剿匪的辜筠玉,便荷一众姐妹一同被买回了京郊山庄。
「那?是正是春夏交接之时,世子将?我?们带回来山庄,一池荷花刚含了苞,我?们的名字也便这麽来了。」
刚开始她们被买回去,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些想?跃上枝头变凤凰的念头,却不想?辜筠玉一年都来不了几?次庄子,便消了这个心思。
直到白持盈出现,庄子才真正有了些生机。
只是这次不知因自己?重生还?是旁的,多了许多变数——辜筠玉南下剿了匪,却没绕道崇州;买下了那?庄子,更是没去过几?次。
阴差阳错的,荷衣被自己?救了回来。
崇州人士,有姐妹五人,後一路流离,被人买下後不忍虐待出逃,确实是一一对应上了。
可不知怎的,白持盈没法子对着她喊出「荷衣」。
与辜筠玉,甚至是萧承意?和?沈是都不同,这个「荷衣」与上辈子的太不同了,便是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白持盈也无法彻彻底底将?她俩当做一个人。
可她又想?到上辈子荷衣为护自己?,前後奔走,甚至……甚至似乎还?在?自己?死後守着自己?。
白持盈那?些梦断断续续的,有些记不清,但始终有荷衣的影子。
可她看着眼前这个颤颤巍巍丶唯唯诺诺丶自称「狗姐儿」的姑娘,心上却空荡荡一片。
「罢了,你起来吧,改日?寻个时间,放你出宫去。」
不料她这话一出,那?姑娘像是听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儿,连连磕头起来。
「娘娘,奴婢愿为娘娘当牛做马,求娘娘不要赶走奴婢,求娘娘不要赶走奴婢,奴婢会很多东西的,奴婢做菜也很好吃,求娘娘留下奴婢……」
说着,她脸上鼻涕泪水糊作一团,整个人更像个鹌鹑一般抖了起来。
白持盈不过是想?放归她自由身?,日?後她寻个好人家嫁了,也不必在?宫里再蹉跎一生,哪儿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倒活像自己?在?欺负人一般。
「你快起来,没的说不要你……你若想?留着也可,只是我?觉着你出去了总比在?宫中自由……罢了,你若不想?离开,也便不差你这一口饭。」
「还?有,不必叫我?娘娘,我?姓白,你若不嫌弃,称呼我?白姐姐或是白姑娘都行。」
其实她已然与她说过很多次不必叫她娘娘,可这姑娘不知怎的,像是只记住了这一个称呼,一直改不过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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