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她演,她就傻傻信了,甚至在咽气的前一刻,什麽都?记不清的时候,还在想着人?生?若只如初见。
白持盈忽然脑中一阵剧痛,有?什麽东西要破开?那层层迷雾而出,却最终没一只巨大的手?掌压了回去。
到底为什麽,她记不清最後两年在花萼相辉楼的事儿?
忽然有?什麽断了的线缓缓连上,白持盈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最後停留在辜筠玉苍白的脸上。
「滚吧。」
白持盈闭眼,躺回了榻上。
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得一个?字也不想和这个?人?多说。
一时寂静无比,没有?风吹的声音,门也未被推开?。
她能?感到辜筠玉在走向自己,兴许是不喜於自己方?才的话,可她什麽都?不想再思索了,尤其是为了这个?人?。
只是辜筠玉忽然俯下身来?,吻住了她。
姑娘眼睛蓦地睁大。
他怎麽敢!
白持盈一口贝齿都?快被咬碎了,她未做犹疑,狠狠咬在了这人?唇上,一时血腥味儿弥漫在二人?鼻尖,辜筠玉却未松开?。
实?在是提不起力气了,不然白持盈一定再赏他一个?耳光。
她有?点儿後悔将那茶盏扔出去了,不然自己还能?漱漱口。
现在被他亲了和被狗啃了有?什麽差别?
狗还尚且懂得护主,辜筠玉哪儿比得上?
白持盈找准了方?向,想一把将这人?推出去,却发现辜筠玉忽然松口,两滴滚烫的泪水流进?了她的颈窝。
「我不是怪物。」
绝对不能?听这人?在自己耳根子旁再多说一句花言巧语。
猛地一用力,白持盈推开?了他。
她满心戒备地望着他。
辜筠玉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被抽乾了。
他好像有?点儿懂顾英招说的话了。
男子摸了摸唇上被狠狠咬下的血口,那儿还往出洇着血,让他的下唇在白皙的肤色映衬下显得更加灼艳,红成了与眉间朱砂一般的颜色。
在白持盈愤恨的目光中,他又喃喃了一句:「……谁都?可以?说我是怪物,但是你不能?……」
白持盈冷笑一声。
「我和他们没有?什麽差别。」
辜筠玉不再说话了。
他揩走唇上最後一抹血迹,凝神看着姑娘道:「我等着你来?杀我。」
白持盈将桌上最後一个?茶杯扔出,堪堪碎在他脚边。
「滚。」
她下了最後一道逐客令。
*
再醒来?的时候,又过了不知几何时日,白持盈浑身乏得跟没有?骨头一样,每一根手?指尖儿都?捧酥,轻轻一捏就碎了。她不想强迫自己起来?,便躺在榻上呆呆地望着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