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吗,不用看着我了,你也去吃点。”
“没事,祝老师,我边做边盛出来尝了一些,我还不饿。你吃,多吃一点,好得更快!”
江焕的目光炙热,炙热里充满了关切和期待,祝羽珩看着她,热粥下肚,薄薄的汗渗出,身体里暖意融融,她朝着江焕笑了笑,江焕也冲着她笑了笑。
祝羽珩把粥都吃完,菜还剩了一些,江焕就在一边安静的丶乖乖的等着,接着把餐具拿出去,洗净归到原位,收起小桌子,把今天“重头戏”一兜子药拿了进来。
“怎麽买了这麽多?”祝羽珩看着满满一兜子的药十分惊讶,自己就是一个小感冒而已。
“我不知道您的症状,药店医师说感冒也分好几种,如果不对症下药,只会让病情雪上加霜。”江焕一边说着,一边将分好类的药拿出来。
“祝老师,您是先嗓子不舒服,喉咙肿痛伴随着口干舌燥丶咽喉肿痛吗?有没有流鼻涕和咳痰…。”
江焕仔细地询问着,一边询问祝羽珩的情况,还随时跟留下联系方式的药师交谈着,再次确认应该服用的药物。
一旁的江焕凝神,认真地看着说明书和药师的回复,祝羽珩卧在床上,眼眶酸胀。以前也发过烧,祝羽珩整个人昏睡着烧了两天直到状况渐退,她觉得自己一个人亦可以面对这些,她不需要别人的陪伴。
但事实往往就是,不需要是一回事,有没有却是另一回事,当有一个人出现在身边,细心丶体贴丶无微不至,甚至忘我而有她,谁的心田不会为此动容,哪怕只是片刻的动容。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祝羽珩此刻觉得自己想要落泪,她想,“就自私一次,请原谅我吧,江焕。”。
“江焕。”祝羽珩看着江焕澄澈的双眼,到下巴,再到周身。
江焕擡起头,停下摆弄药盒的手,“怎麽了,祝老师?”
“江焕。”
“我在。”
“江焕。”
“我在的祝老师。”江焕不知道祝羽珩怎麽了,神情亲切,又是另一种从未见过的柔和。
“江焕,如果我说,想让你今晚留下来,你可以不走吗?”说完,祝羽珩盯着江焕的脸,眉眼间是少见的紧张。
“我……”
江焕想,就像自己受伤那晚祝羽珩照顾她一样,都是一样的,祝羽珩帮助她,她也帮助祝羽珩。但真的是一样吗?她心里清楚不一样,她怕自己在祝羽珩身边太久,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埋藏的心意也不自觉地飞散,她害怕。
看着江焕逐渐聚拢的眉心,祝羽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无法用言语形容,还是她想要的太多了,她苦笑着缓解停滞的局面,“没事,也不要勉强,我…。。。”
江焕打断了祝羽珩,片刻前纠结的神情转换为坚定,“我,我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什麽都可以,後半句江焕默默地在心里说着。
“我没有别的意思,江焕,不用勉强,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听着祝羽珩还在开导自己,江焕讨厌自己的纠结,她知道自己刚刚的纠结让祝羽珩误会了,“没有,我愿意,我可以,只要你想,我就可以。”
“好。”
她们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彼此,互相试探着,试探着那深藏于心丶不知道如歌说出口的爱意,彼此的心在世界里无限的贴近。
江焕再次给祝羽珩测了体温,温度已经降下了来,没有刚才那麽热,她用保温杯接了刚好可以入口的温水放在祝羽珩床边。
“祝老师,给。”江焕拆开包装,拿出一只口服液,打开盖子,把吸管插好,递给祝羽珩。
“谢谢。”退了烧且吃过饭後的祝羽珩,整个人状态好了一点,虽然头还是有些胀痛,但神思渐清,看着眼前忙前忙後的人,感受着江焕那颗炽热的真心的熨贴,一个从来不期待以後的人,仿佛对以後想要有所期待。
看着祝羽珩喝药,随着药液被吸入,眉间柔和的线条皱起来,蹙在一起。江焕在一旁拧开保温杯的盖子,一手接过空的口服液,一手递过去温水。
“我们半个小时之後再吃另一种。”祝羽珩的眉间舒展开来,江焕接过水杯盖好,再次安放在床边。两个人的交互间,自然丶和谐,无需多言,心里全然知晓彼此。
“嗯。”被这麽无微不至的照顾,祝羽珩还是第一次,看着忙前忙後的江焕,心中顿然有些羞赧,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安心。
生活往往是一种交互,彼此的人生中,不只是祝羽珩在关注着丶爱护着江焕,江焕也无时无刻地照顾着丶贴近着祝羽珩,用後来,江焕的话来形容就是,“为你千千万万遍。你尽是你,我世界里,唯一的,永恒不变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