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听雪的心重重一跳。
商枝向来敏锐,大约猜到眼前的俊秀小哥就是羽重雪,面不改色地热情攀谈,「公子可是来找蓉蓉姑娘的,她现在应该在丹宫炼丹呢。」
羽重雪摇头:「我只是随便逛逛,见这玉笙居风景清幽便走进来了,希望没有扰了二位的雅兴。」
商枝笑道:「不打扰不打扰。」
羽重雪将手里的梨花放在棋盘上,「这几只梨花就当赔礼了,希望尊夫人喜欢。」
闻人听雪又是一愣,一旁的商枝拿起梨花闻了闻,发出一串低沉爽朗的笑声:「有趣有趣,这梨花我收下了,有空一起过来下棋啊。」
羽重雪轻轻颌首,金色眸子看了闻人听雪一眼,转身走了。
闻人听雪的心脏跳得厉害,等那抹天青色身影消失在绿竹中,她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看着商枝手里的梨花默然不语。
闻人听雪是个很内敛的人,性格不像商枝这麽外放,做什麽事情都很收敛,就比如她心中高兴极了,可是外在表现只是腼腆一笑,如果她特别悲伤,那也不会大哭大叫大喊大闹的,顶多关上门自己默默流泪。
以至於在别人眼里,她的悲伤不是悲伤,喜悦不是喜悦,说好听点叫冰块脸,说难听点叫面瘫。
商枝眼神探究地看着闻人听雪,说道:「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这剑法是怎麽练成的?」
毕竟穿越之前,闻人听雪可是个连苹果皮和土豆皮都削不好的人。
如今她一把剑挥得舞舞生风,拿一个土豆放在她的剑尖上,剑光舞动,眨个眼的功夫就能削好一个土豆。
就算是转笔,想要转得好也得天天练,如果练剑,还要练成这样的剑法,别提要下多少的苦功。
闻人听雪说道,「以前在皇宫练缩骨功的时候觉得特苦,後来去烟都学剑,才知道学剑比缩骨功更苦。」
「在烟都那些年每天都是高三,练剑下盘得稳,我每天起床先扎五个小时马步,扎完马步就开始练剑,昨日学得基础剑招先来两百遍,又得四个小时,累了打个坐,晚上要修炼五六个小时的内功,冬练三伏,夏练三九,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我刚练剑那会,手上不知道磨出了多少血泡,後来掌心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持剑的手总算变稳了。」
闻人听雪说到这些很是感慨:「反正就是很枯燥,一开始手脚都不协调,还有点同手同脚,每次弄错一个招式,师尊就会拿藤条往胳膊和小腿上抽,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想打退堂鼓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这个角色在书中的结局。」
闻人听雪很认真地说道:「我早就不怕死了,我可以为很多东西而死,但我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死,也不能为女主挡毒针死。」
「我意识到练剑是我唯一对抗命运的方法,所以我发誓一定要练出个模样来,後来也算小有所成。」
「师尊爱才,他觉得我出身很不光彩。」
商枝骂道:「这个破世道!」
闻人听雪自嘲一笑:「书中写得都是情情爱爱,却没写这个世道多麽门阀森严,暗卫之女,剑练得再好也是皇室的奴才,蛊虫一日在我体内,我就永远是羽朝皇室的剑奴。」
「师尊说我宁折不弯,担心我走了极端,於是他决定去羽朝皇室给我求蛊虫的解药,再认我做义女,等他百年之後我再接手烟都,将他的剑道传承下去。」
商枝看着她:「那後来呢?」
闻人听雪惨然一笑:「後来羽落清来了,你知道的,我和羽落清闹得不愉快,她身边跟着的暗卫廿九是我母亲,廿九说我薄情寡义六亲不认,为虚名而弃生母,为荣华而叛旧主。」
商枝愣住:「生母是她,旧主是谁?」
闻人听雪低声说道:」生母是她,旧主自然是她的主子羽落清。」
商枝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她自己是奴才,还要你当奴才,什麽父母啊!眼看你就要走出深渊,她非得拽着你的脚给你拉下去,踏马的这奴性是腌入味了吧!可一点都不顾你死活啊!」
闻人听雪脸上的笑容愈发嘲讽了:「不仅如此,她还说女子终究不比男子,怎麽能妄想接管烟都整日抛头露面,她还说羽重雪对我有点意思,我若成了他的暗卫,学别的女子那样温柔小意将他伺候贴心了,说不定我日後还能得个名分。」
闻人听雪指了指自己,声音已经带点哽咽了:「她把我当成什麽?我是暖床的丫头?还是勾栏里的娼妓?我吃了多麽苦学来的一身本事可不是给别人当奴才的,我是为我自己学的,不可能白天穿着衣服为男人挡刀挡枪,夜里还要脱了衣服爬到男人床上献媚,她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
商枝问道:「那羽重雪呢,你对他是怎麽想的?」
闻人听雪冷笑:「当时真狠自己的剑不够快,没能挖出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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