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听雪握着剑紧随其後。
刘大嫂:「唉,小商你小心点儿。」
刘大哥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想去看热闹又怕被老婆骂,看他们一个个拿刀带剑的,心里也有点发怵,只好抻着脖子看着对面的动静。
商枝和闻人听雪进去的时候,只见那挂着绣品和布帛的架子倒了一地。
那醉醺醺的大汉长相粗鲁不堪,满身酒气不说,被酒气熏得通红的眼睛露出淫邪的神色,嗓子里还冒出猥琐粗嘎的笑声,扯着那姑娘的手臂不放。
「小美人……陪大爷我快活快活……保你爽的□□,比天上的神仙妃子还快活。」
那浑身书卷气的漂亮姑娘今日穿着一身竹青色衣衫,衣襟已经被那大汉扯松散了,袖子也被扯破一截,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这可怜的姑娘挣扎着,大腿还没有这醉汉的胳膊粗,就连骂声也细声细气的,像小猫似的。
「你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
那醉汉眼神色眯眯的,伸出了一条恶心的舌头,就要朝着姑娘的白皙的脸颊舔上去。
「艹!」商枝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拽住那醉汉的领子,当头就是一拳,狠狠打在对方的鼻梁上。
「啊呀!」醉汉惨叫一声,鼻子顿时像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往外冒着血。
那醉汉睁开眼睛,刚看清眼前是个比他高半头的俊美小哥,眼睛突然被狠狠打了一拳,顿时红的紫的绿的白的各种颜色在他眼前炸开。
他捂着眼睛发出杀猪似的嚎叫,「救命啊!杀人啦!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
商枝一拳接着一拳,把那张猪头脸打成了五颜六色,末了还觉得不解气,直接抬起脚,一脚把这头脑满肠肥的油腻肥猪踹出了裁缝铺。
那头肥猪疼得在街道上来回打滚,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围观,见人一多,他不禁涕泪横流地痛哭叫嚷着:「哎呀,我只是喝醉了酒啊!」
商枝站在裁缝铺门口叉腰怒骂:「你喝醉了酒怎麽不调戏你顶头上司的老婆?怎麽不殴打那些达官贵人?倒专门跑这来欺负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呸,你这死猪头。」
围观的路人们开始对这只猪头指指点点,也有人认了出来:「嗨,这不是那福记镖局的镖师张老六嘛,这人这人老这副德行,去春楼睡完姑娘还不给钱,被老鸨堵在家门口骂了半个时辰。」
那叫张老六的镖师见有人认出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商枝呸了一口:「败类。」
她转身走回店里,闻人听雪正安慰那个名叫羽流萤的店老板。
羽流萤衣衫凌乱,发髻也在拉扯中松散了,右脸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还有一抹淡淡的血迹,模样十分狼狈。
商枝在怀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帕子。
闻人听雪看了看羽流萤脸上的巴掌印,也面色恼怒:「下手也太重了,过一会儿就得肿起来。」
羽流萤笑了笑,「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
这倒霉的姑娘,手腕还有一道青紫淤痕,显然是被那醉汉大力之下捏出来的。
闻人听雪心思一动,握住这姑娘的手腕查看上面的淤青。
这姑娘全身上下柔弱无骨,不仅一丝内力都没有,还是先天不足导致的病弱之体。
确实是个不会任何武功的普通姑娘。
「手上的淤青,估计要过两三天才能消散。」闻人听雪放下她的手腕,小声说道。
羽流萤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对商枝和闻人听雪行了一礼,「今天多亏了两位帮忙。」
商枝赶紧说道:「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加小心,最好找个靠谱的男子嫁了,知道你有了夫君,这些男人也不会骚扰你了。」
这话说出口,多多少少有些悲哀。
可是在这个时代,不会武功的女子保全自己是件很困难的事,嫁人确实是条出路。
羽流萤笑了笑,「倒也想嫁人,只是没有心仪的男子。」
她的唇角旁还有一丝血迹,脸上却没有什麽惊惶之色,仍然是温和有礼落落大方的。
商枝指了指对面的豆腐坊:「那个豆腐坊是我开的,你要是有事想帮忙,就喊我一声。」
羽流萤又是莞尔一笑。
来了一出英雄救美,商枝和闻人听雪又回到了豆腐坊。
闻人听雪悄声说道:「她不会武功。「
商枝摸了摸脑袋:「哎呀,我的感觉难道出错了?」
很快就有人来买豆腐,两人就把这事放在脑後了。
第二天,两人早起在门口摆摊卖豆腐。
隔壁的包子摊早就摆好了,大蒸笼正往外冒着香喷喷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