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事。”许惊岁觉得屁股已经不怎麽疼了,他看着谢知繁,风将对方的头发吹的凌乱,他想要出声提醒注意脑袋上的伤,话还没出口就被谢知繁抢了先。
“怎麽可能没事?那马疯起来都能要人命!万一伤到内脏了呢!你别动,我背你,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谢知繁说完就要伸手去拉许惊岁的胳膊,却扑了个空。
林此宵横在两人之间,冷冷地看着他,“作为一个病人,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吧。”
“关你什麽事?!”谢知繁怒瞪着他,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声线低沉,满是不悦,冷声道:“别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两人宛如同一领域的不可共存的两头狼,谁也不服谁,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大战。
许惊岁有点头大,往前走了步,无奈道:“谢知繁。我没那麽金贵,只是摔一下而已,已经没事了。”
谢知繁脸上阴云密布,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怕自己太过强势会惹得许惊岁反感,只好硬生生咽了回去,像找不到方向一通乱撞,心又闷又沉。
许惊岁看了他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麽好。剩下的路他自己走着回去的,林此宵跟谢知繁跟在他身後,宛如左右护法,场面看着一度很诡异。
刚回到起点,导演就迎了过来,询问了一番,许惊岁简单交代了下事情始末,再三确定自己真的没事,“不用围着我,我真的没受伤,倒是蒋洛应该被吓到了,马当时失控,险些将他甩了下来。”
蒋洛一过来就听到这麽一句,心里顿时有点暖。
他是後来的,如同插班生一样,尽管他尽力不去在意,但还是能感觉到一些区别对待,例如现在两人都发生意外,他们都本能的去关心相熟的许惊岁,而不是自己,可是许惊岁在关心他。
他莫名想到了方才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时,许惊岁看向他的眼睛。瞳仁颜色近似琥珀色,但又深一点,重睑很浓,像画了眼线,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显得含情脉脉的,是看木头都深情的桃花眼。
蒋洛心里微微动容,走上前去,朝着许惊岁笑了下,由衷道:“刚才忘了谢谢你。”
“没关系,不用这麽客气的。”许惊岁视线落到他身上,出于对年龄小的人的关心,询问:“倒是忘了问你,你有受伤吗?”
像哥哥一样,蒋洛心想。他摊开了掌心,“手掌有点擦破皮。”
“刚才导演给了药箱,你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好。”
因为伤口处有些泥土砂砾,得先用双氧水冲洗下伤口,许惊岁本身是个怕疼的人,下意识地提醒他,“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蒋洛点点头,看着许惊岁帮他处理伤口,对方的皮肤很好,只是眼底有一圈很淡的青色,估计是之前忙于工作经常熬夜,他走神地猜想。
眼睫低垂着,鼻子上还有一颗小痣,让人怪想伸手碰一下的,微翘的唇峰带着些许肉感,他以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也是这种唇形,亲起来有点软,像在吃果冻一样。
“好了。”许惊岁帮他贴好了创口贴,叮嘱他:“冬天伤口好得慢,这两天还是尽量不要碰水。”
蒋洛的思绪也被唤了回来,察觉到自己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太久,有点失礼,忙收回眼,盯着手上的创口贴,“谢谢。”
许惊岁笑了笑,一颗虎牙露出,蒋洛看了眼,明明自己也有颗虎牙,可是为什麽许惊岁的虎牙就显得更可爱呢?
“对了,小岁哥。”这麽喊有点别扭,蒋洛只好赶紧问出自己的问题,“你是怎麽知道的马失控了要那麽做啊?我当时脑子都空白了,还好有你提醒。”
许惊岁怔了一下,想到那会学骑马时某人的叮嘱,勾唇笑了下,说:“教练说的。”
林此宵也算是教练吧?
蒋洛看见许惊岁眼睛弯着,他仔细回想了下,怎麽不记得教练当时有说这个呢?难不成自己左耳进右耳出了?
他“哦”了声。
两人处理好後回了赛场,比赛也告至尾声,除了许惊岁跟蒋洛的那局出于意外作废,其他的几场累加之後,许惊岁那一组胜出。
九人一同吃过午饭,又迎来了下午的活动,前往游乐园完成相关挑战。
许惊岁抽中的是鬼屋探险,按照要求需要在探险的过程中找到节目组藏起来的锦囊,林此宵抽中的是过山车,要求是不可以被抓拍到惊吓的表情。
蒋洛抽中的是高空蹦极,看到这四个字的刹那,他脸色都白了,他极度恐高。
“怎麽了?”许惊岁看了过去,见他脸色不佳,目光扫了眼展开的字条,猜测他大概是恐高,“你不想的话,我可以跟你换。”
“啊?”蒋洛愣了愣,没想到对方这麽果断地帮助自己。
他不是没想过跟其他人换,只是一来他跟这几人都不太熟,即使他是个外向的也不好意思贸然去求换,二来蹦极的挑战系数太高,他也怕没人乐意跟他换。
“真的可以吗?”蒋洛又问了一遍,生怕是自己出了幻听。
许惊岁倒是没当回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两人问了下节目组,对此也没有什麽异议。
两人交换完,蒋洛拿着鬼屋探险的纸条,仿佛压在心上的巨石被人挪开了,他顿时松了口气,看救星一般的眼神看着许惊岁,伸手握住了许惊岁的手,笑着道谢。
这一幕落在了快速完成挑战且面无波澜的林此宵眼中,他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还有蒋洛看向许惊岁的眼神,眸光顿时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