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光笼罩住天地,入了冬,草原上的植被已经枯萎,但空气里仍然可以嗅到清新的泥土味。
早晚的温度还是有点低,他呼了口气,一团白雾清晰可见。
九人到齐之後,节目组开始说今天的安排。上午的日程是学习骑马并分两组完成任务,等一天结束後,得分多的一组将拥有享用豪华大餐的资格,另一组则要自己解决晚饭。
马倌领队是土生土长的蒙古族牧马人,教学循序渐进。许惊岁学得很快,没一会就能操纵着马在附近溜达。
等几人都稍熟了後,骑马射箭游戏也拉开了序幕,九个人抓阄分成了两队,许惊岁丶林此宵丶颜韵丶谢知繁一队,剩下五个人一队。
一路上设置了标志物气球,到达地点并且击破气球积一分,并且第一组第一个到达的额外获得一瓶青稞酒。
导演说完游戏规则後,两队很快选出了第一组应战的人员,分别是林此宵跟连炎。
两人没做犹豫,动作一致地翻身上马,其他几人纷纷在给两人加油打气。
等人走开了点,许惊岁才走上前,对上林此宵居高临下的眼神,有点不放心地说:“注意安全。”
被人惦念的感觉很不错。林此宵笑了下,俯下了身,凑近许惊岁的耳旁,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等我赢一壶酒回来,给你做彩礼。”
声音流淌进耳朵里。许惊岁微怔了一下,继而勾着唇角笑了笑。
随着一声哨响,两人同时出发,伊始不分先後,咬得很近,不过连炎的箭术不精,前两个气球都被林此宵率先击破。
马蹄声由近及远,林此宵坐在马背之上,身体微微後昂,快到标志物时,单手拽着缰绳,另一手快速抽箭搭弓,宛如一只敏捷的豹,身姿矫捷,动作行云流水。
不过短短数秒,离弦之箭快准狠地击破气球,爆裂开的声音与战士凯旋时的号角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听的人心随之剧烈跳动。
等到对讲机里传出获胜者的名字是林此宵时,许惊岁才发觉自己竟然紧张的掌心都出汗了。
许惊岁是第三组,跟他比赛的是蒋洛。
许惊岁对马术并不算精通,之前轻微抑郁的那段时间,祝响担心他一个人想不开,想着法子带他玩,当时也玩了骑马,不过他兴致不大,跑了两圈觉得还不如坐在一旁发呆来的舒服。
不过今非昔比,从现在的上手熟练度看来,他倒还是有几分天赋的。
赛至半程,许惊岁眯了眼睛瞄准气球,紧绷的弦一松,箭头扎破气球,得一分。
他正要继续前行,忽然听见後面的声响——慌乱的马蹄声和蒋洛惊恐的一声“我草!”
许惊岁扭头回看,心里顿时一紧,蒋洛的那匹马大概是受了惊,疯狂地挣扎着,试图将背上的人甩出去,而蒋洛大概是被吓着了,一脸的惊慌失措,正拼命拽着缰绳试图让马平静下来,殊不知这种时刻的暴力控制,只会让马更加暴躁。
许惊岁忙转过身,朝着蒋洛的方向奔去,他到了附近,跟对方大声道:“你轻轻拉动一侧缰绳,让马头侧转!”
蒋洛慌张地看了他一眼,也顾不得想其他的,忙按照许惊岁所说的操作,马的注意力被分散,很快从惊吓反应中清醒过来,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许惊岁骑着马在蒋洛後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见他的马平静了下来,才利落地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你先下来吧。”他站在马旁边朝着蒋洛伸出了手,蒋洛也有些心有馀悸,生怕这马再次发疯,摔个人仰马翻的,忙不叠的就要下来。
只是他腿才刚迈过来,失去缰绳控制的马突然向前跑去,蒋洛心里又急又慌,跌撞进了许惊岁的怀里。
蒋洛虽然瘦,但也是个正常男人的身形,突然的扑来令许惊岁有点来不及反应,两人齐刷刷地摔倒在地,荡起了一片尘土。
有许惊岁做垫背的,蒋洛没摔的太重,只是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有几分劫後馀生的惊心动魄,他慌张地起身,半跪在许惊岁身旁,嗓音都因焦急和害怕而变了调,忙问:“你有没有事?伤着哪没啊?”
虽然摔得有点猝不及防,但好在是土地地面,起了一大部分的缓冲,除了屁股有点痛之外,其他地方倒都还好。
“我没事。”许惊岁擡眼看向蒋洛,回了个自然的问候,“你呢?有受伤吗?”
蒋洛对上那双眼睛,心跳不自主地不缓反快,不知道是不是吊桥效应,他愣了两秒,才仓惶地垂下眼睛,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事,我扶你起来吧!”
许惊岁“嗯”了声,一手撑了下地面,另一只手被蒋洛扶着,刚站起时由于屁股瓣传来的痛疼险些没站稳。
脚步稍踉跄了半步,後背突然撞进了一个胸膛,还没等许惊岁反应过来,腰已经被林此宵搂住。
蒋洛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懵逼状态,也没注意到林此宵是什麽时候赶过来的。
他看着对面的两人,居然很难得的在林此宵一贯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异样情绪,是担心丶焦急丶紧张丶害怕丶珍惜,还有浓烈的爱意杂糅在一起。
一个念头突然蹦进了他的脑海,他觉得这两人好像不单单是朋友关系,倒更像是…一对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