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钟,外头天色昏暗,风吹过枝叶不时发出的沙沙声,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一切都显得十分寂静。
沈玉堂再一次睁开双眼,他呆愣地盯着天花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刚刚是在做梦,现在是在现实。
正打算翻个身接着睡,耳边忽然听见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他以为是有人起夜上厕所,可等了好半天都不见阳台的门被打开。
脚步声还在继续。
想起蔡知远讲的故事,沈玉堂一阵头发发麻,内心不由打起了鼓。
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同时,他微微侧头想探个究竟——宿舍的过道上空空荡荡。
沈玉堂撑起身,去看另外几个床的宿友,每个人的地盘都是黑漆漆的,并不存在什麽玩手机的行为。
他想开口询问是否还有人醒着,但始终没那个胆量出声。
他搓了搓手臂上浮起的鸡皮疙瘩,莫名感觉背後升起一丝凉意,抓起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便进入自我催眠模式。
直到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诵了十几二十遍才又重新睡去。
“你怎麽精神状态这麽差?”打卡路上陈岁安眼看旁边的人打了能有四五个哈欠疑惑到,随後想起貌似在半夜的时候把人吵醒这回事,稍感抱歉。
沈玉堂揉揉太阳穴,有气无力道:“可能是因为一整晚醒来好几次,还做噩梦的原因吧。还有就是,嗯……”
他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诡异的事情告诉陈岁安。
“怎麽?有事说呗。”
“我最後一次醒来听见了很明显的脚步声,一开始我以为是谁要下床上厕所的之类的就没怎麽在意,後来发现根本没人下床走动。”
陈岁安挑眉看他,似是有些不相信。
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一时间陷入沉默。
这太巧了吧,蔡知远刚讲完鬼故事宿舍就出现离奇事件?
周围的学生来来往往无不快活地聊着天,只有他们两人的氛围稍显奇怪。
“你确定自己没听错?”半晌,沈玉堂听见对方问。
“确定,我听了有段时间脚步声都没有消失。”
“当时我们全都睡了?”
“嗯,我看了一下是的。”沈玉堂盯着地上的落叶,补充,“不过也不一定,我没敢问是不是都睡了。”
此事来的蹊跷,陈岁安不是当事人没办法做判断。
他觉得较大的可能性是沈玉堂没睡好,精神恍惚之下觉得自己听见了脚步声。
但当中午回到寝室,蔡知远支支吾吾地说自己睡前也听到了那种声音时,他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一夥人待在寝室内,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
他们第一次觉得这破地方还挺大。
“我们宿舍……闹鬼?”李子皓跟蔡知远挤在一张床上,在凝重的气氛中缓缓抛出最後两字。
“去去去,别瞎说。”隔壁床的人拿抱枕丢他,“能不能想点好的?”
“那不然能是什麽?”李子皓躲闪开,软绵绵的枕头砸在了蔡知远身上,几人顿时闹成一团。
沈玉堂没什麽画画的心思,很想上床睡觉脑子里又忍不住回忆起凌晨时的画面,多少有点折磨心态。
“怎麽说?”他问坐在一旁不参与打闹的宿舍长,“现在可不是我出幻觉之类的了。”
陈岁安盘腿坐在床上思考,片刻後决定:“今天晚上看看还有没有这种情况,有的话直接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