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予然和顾词哲突然被告知安排了一节数学一对二的课要去试课,无奈之下,只好取消了原本定好的计划,和迟夏说了下周见。
迟夏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许程洲。
这货终於留下来自习了。
迟夏觉得最近许程洲有点神神秘秘的。她知道下午放学後他要去击剑馆训练,但奇怪的是就是这人晚自习不回来上一节。
还要不要学习了?
不能仗着自己是第一名就为所欲为吧。
迟夏摇了摇头。
她已经写完了作业,正在构思着新作的开篇。迟夏平日里喜欢写写网文,用文字构建一些属於自己的乌托邦。
但这次不一样,她要写一篇「纪实文学」,名字就叫做《令人讨厌的春天》。而且,她要用这篇文章来揭露许程洲对她不闻不问的这两年。
那天就说好了,他不准和她说话,他要是和她说话了,他就是小狗。
所以在迟夏的眼里,许程洲现在这段时间里说话就像是在汪汪叫一样。而她,则打算在许程洲说话的时候半捂上耳朵,摇脑袋说「不听不听」。
迟夏心想,等她什麽时候把《令人讨厌的春天》写完了,什麽时候再允许他和她说话。到那时候,他就不用当小狗了,她也不需要半捂着自己的耳朵。
迟夏记得许程洲不告而别的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暴雨,春天的闷雷声一次又一次的经过了她的窗边。她拨打了许程洲的电话很多次,对面都是无法接通。一个和她认识了这麽多年的人,就这样毫无徵兆的离开了她的人生频率中,杳无音讯。
迟夏尝试过给他发简讯,给他发其他类型的信息,最後都是石沉大海般的沉静。时间在一天天过去,久而久之,迟夏开始不再执着於和他的联系,渐渐主动舍弃掉了和他的频率。
他为什麽能够突然消失,却现在又像是无事发生一样重新回到她的生活里,就像他离开时那样的突然。
不仅春天和雨天令人讨厌。
他也一样令人讨厌!
那篇《令人讨厌的春天》她注定是要写下去的。
许程洲今天好不容易没有训练,有个空闲时间段。他打算好好留下来写写题目,把这周没有看的书和错过的知识点习题好好练一练。
其实许程洲一周能够专注下来学习时间比其他学生要少,除开上课,他每天晚上的晚自习就比别人少两节。
所以只能靠其他的时间,东拼西凑的把时间给补起来,能多学一点是一点。
按照往常,这会子教室里还是会剩一些同学的。但因为今天晚上在市体育场有音乐节,好多同学都跑过去凑热闹去了。
新作《令人讨厌的春天》的大纲迟夏已经梳理完毕,她正在整理着「TODOLIST」上面的内容。她的馀光恰好看见许程洲这会也在划记着他的待办清单上的内容。
这倒不是迟夏刻意想要看见的,是实在是她的馀光顾及到了,无法避免的那种。
许程洲的本子上写着「本周拖欠」这几个字。迟夏继续看了一眼,这回她看清楚了,他正在给上面的条目一个个划上勾。
凡事都有计划有安排。
这点和她很像。
「你回家吗?」许程洲将「本周拖欠」这几个字下面的条目都画完了勾後对迟夏说。
「行啊。」迟夏在自己的「TODOLIST」上划上了最後一个勾回应道。
今晚很多地方都在限行,公交车的班次很少,网约车也难打到。
站在校门口五分钟过後,许程洲开口说:「要不我们走路回家吧。」
迟夏点了点头,她觉得散会步也挺好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麽话,都在带着耳机听着歌。遇到红绿灯的时候,两人会很默契的站在一排,不会像是大街上的陌生人那般交错站着等着红灯。
市体育馆外有很多人,熙熙攘攘的人群错乱在两人的眼前,很容易将他们岔开。
「西瓜西瓜,xxx爱吃的西瓜」
带着歌手名字的小孩子的叫卖声落入两人的耳朵,听到这句话,两人不知为何就在突然之间产生了默契的相视一笑。
也许是周围的气氛变得热闹了起来,带动了迟夏的话匣,她看向许程洲问:「话说你MBTI是什麽?你是J人吧?」
许程洲笑了一下,说:「不是。我是P人。ENFP。你呢?」
「你跟我只差一个!」迟夏惊喜说,「我ENFJ,我超喜欢做计划,且不是我当日计划内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抗力,绝对不做。」
不远处的体育场内传来了欢呼声,下一位歌手就要登场了。
迟夏继续说:「你今天没去训练,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猜对了。」许程洲说,「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去了,我还以为今晚我要一个人在教室里自习。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音乐节你想去吗?」
「本来也是要去的……但是林予然他们突然有课,也就去不了了。原本的票也就没用上,毕竟我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去……」我感觉我有演唱会音乐节绝缘体,即便是买了票,无论如何就是看不上。
後半句话,迟夏只是在心里想,她没说给许程洲听,但她是故意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