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急赶路,从伦敦到堰青,路途遥远,沾了一身风尘,等她睡着,他去冲了个澡。
洗完出来没多久,温夏醒了。
她醉意未散,起来表情呆呆地坐在床上。
看到景栩时,她嘴一撇,双眸立即盛满水雾。
她想,反正是在梦里,一觉醒来回到现实,梦里的一切景栩也不会知道……於是抱着景栩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委屈,哭得毫无形象。
她说得断断续续:「景栩,你怎麽来了啊?」
景栩替她理好乱糟糟的头发,一遍遍替她擦眼泪。
不知道过去多久,温夏哭累了,抬手擦汗。
景栩失笑,从她手腕上摘下?发圈,替她绑马尾:「哭热了?」
「嗯。」
「说说。」
「什麽?」
「哭什麽。」
「你不是应该让我别?哭吗。」
温夏嗫嚅。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人都?会告诉她,要坚强,面对生活的任何磨难都?应该报之以歌。他们还会说,掉眼泪是懦夫行为。
景栩捧着她的脸,严肃而认真地告诉她:「如果?眼泪是你宣泄情绪的方式,想哭就?哭。哭累了,我替你擦眼泪。
「眼泪不象徵懦夫,我的夏夏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坚强。」
闻言,温夏哭得更厉害了。
「景栩。」她喊他,然後委屈控诉,「没下?雨。」
景栩没听懂。
「一整天都?没下?雨。」温夏抽泣着,哭得太过,话都?说不顺畅。
「一整天都?没有。」
她年少时,曾无数次看着天空。
无数次在心里想。
如果?今天下?雨,明天上学?就?主动和?他打招呼;如果?下?雨的话,就?约景栩一起去图书?馆;如果?下?雨了,就?鼓起勇气再靠近他一点点……
如果?,如果?……
如果?雨落下?。
偏偏一直晴。
或许是真的缘分浅薄,她每次许愿,都?没下?雨。
那时候,上天也不愿意成全?她的愿望。
景栩房间里有面镜子,温夏透过镜子看他,话题被?扯得很?远:「你还替谁绑过?」
景栩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吃醋,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触感柔软,他心尖儿也跟着软了一瞬:「只给你绑过。」
温夏脸上写满不信:「那你为什麽这麽熟练?」
景栩失笑,凑近她,两人呼吸交缠:「一学?就?会了,太聪明也怪我?」
温夏觉得他是故意的,这句话离得远也能说,偏偏他凑近,脊背微弓,家居服宽松,他刻意找好角度露出锁骨,故意给她看。
故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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