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考试重点”这个知识力量,赵鸳鸢自然被捏住了命运的後脖颈。
然而,井歆之的考试重点虽然已经极尽详细,也完全不用自己再费心找答案,但就是直接背,赵鸳鸢留下的时间也来不及了。
偏偏,校广播在寒假前还有最後一周。
赵鸳鸢全心扑在背书上,广播内容草草了事,到底出了事故。
当天,冯学姐和她一碰头就看出她状态不佳,大黑眼圈挂着,冯学姐差不多知道她的性子,是极爱玩的,平时倒是无所谓,怎麽上节目前一晚还不知道好好休息。
这可冤枉了赵鸳鸢,她这纯粹是背书背的。
在节目上,冯学姐忍着性子,尽量自己带着话题,给赵鸳鸢的留白极少。
赵鸳鸢背书背到入魔,在接梗时居然脱口而出背了一句。
她原本昏昏欲睡,下一秒骤然惊醒,“不是!”
冯学姐立马给她使眼色,自己紧急接过去,“哈哈哈,就是说期末考迫在眉睫了,同学们是不是就像我们赵主播刚刚表演的那样呢?”
後半程,赵鸳鸢倒是精神抖擞着了,冯学姐的脸色却极差。
等结束,冯学姐一句话都没跟赵鸳鸢说,转身就自己走了。
不过两小时,这个可有可无没人在意的节目倒是难得又翻火了。
大家都在讨论。
“刚刚那个赵主播是直播失误了吧?”
“这哪是失误,简直是事故吧?”
“我勒个去,她们那档节目真是白开水一样助眠,我听见赵主播背了句书倒是叫我一下子鸡皮疙瘩起来了!”
“噩梦啊噩梦,马上期末考了,都背书背神经质了吗?”
。。。。。。
电台还没有就此事故展开讨论和处分。
赵鸳鸢气急又害怕,嘴却极硬,她在寝室放话,“本来就是随便玩玩的,大不了不玩了呗。”
当时,室友全在,都看了她一眼,静默无声。
不管是担心如孙厘姬,还是厌烦如杨柳,或者无感如井歆之,都不好在这时候说什麽刺激她。
然而井歆之无声的一个眼神,依然刺激到了赵鸳鸢。
她就是觉得那个眼神里充满了落井下石丶满满的嘲笑,以及得意洋洋。
“谁稀罕做一样。”赵鸳鸢几乎不受控制,张嘴就低劣地开炮,“就算真以为能做到多好,不过也就是一些咋咋唬唬没见识的家夥送点廉价吃的而已。”
孙厘姬闻言惶恐地在井歆之和赵鸳鸢之间看来看去,呆滞如她,也听得出来赵鸳鸢的挑衅。
然而,井歆之一点儿气愤的情绪都生不起来。
她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感慨与可怜又无语,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而赵鸳鸢发泄地说完话之後,再次陷入无尽的懊恼与害怕中。
她是不可能真的不做主播了的,毕竟,在她自己的那个圈子里,无论她直播效果如何,主播这个身份几乎是她最大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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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期间,断断续续有先考完的学生回家了,学校处在一种萧条与吵闹并重的背景里。
井歆之她们的最後两场考试排的比较後,她定车票避免太赶,还多空了一天半出来。
那天下午,杨柳已经回家了,井歆之独自一人出校门转转,她想去市区看看有没有什麽能带给爸爸或者唐阿姨的。
偏巧,刚出地铁口,有人滴了她一声,居然是白渲,“去哪?我送你一程。”
井歆之看出来白渲应该是在工作,“不用,我就在那边广场逛逛街,走过去就行,学姐你快去忙吧。”
“我也过去。”白渲喊她上来。
等上车,井歆之才知道白渲还真不是哄她,要去那边广场蹲点。
开车就三四分钟的路程,中间还等了个红绿灯,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原来,白渲是要去查假冒僞劣。
有条链做的高端酒的假酒,白渲想挖出来,已经有了眉目,正在从酒店方往上游追溯。
井歆之下车转了几圈,没看到称心如意的礼品,倒是对白渲的工作升起好奇,心里隐隐惦记着,她干脆VX问白渲——学姐,能带我一起吗?我就在旁边看看,绝对安静。
白渲很快给她发了定位。
不过几百米远,井歆之过去的时候,白渲在车里吃面包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