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赵鸳鸢经常在寝室念稿子,反复练习,虽然一周只有一次节目。
一开始大家还鼓励她,没两天,杨柳暗暗跟井歆之吐槽,“做作业都没见她这麽积极。”
她们的作业量不重,有的更是实验数据处理,但赵鸳鸢经常抄室友的,懒得自己动笔一下。
有一回,井歆之刚从电台听完一个主播的节目回来,赵鸳鸢在寝室里把手里的稿子响亮地抖了几下,“冯学姐帮我润色了就是不一样诶,念起来比之前有感觉多了。”
杨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孙厘姬则呆愣愣的,只冲着赵鸳鸢笑。
很多次,井歆之面对着白渲给过来的资料直发愣,她不是看不懂白渲那份资料,也不是没学懂电台这些现有资料,但要两相结合,她一个彻彻底底的新人,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力不从心。
她想找白渲当面问问清楚一些东西,但白渲没空,白渲只是给电台如约发来了一整个月的主题和相关资料,之後就不见踪影。
电台是给了井歆之白渲的联系方式的,但井歆之并没有私下去联系,她不好意思打扰白渲。
毕竟,白渲不是电台的人。
她不能没有界限地什麽丁点儿事都去问人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紧凑,井歆之的节目还没开播,赵鸳鸢已经万分期待的姿态上了第一次节目。
那份稿子她念了不知多少遍,但稿子终究是稿子,两人搭档时,避免不了会有些口语上的脱稿发挥。
冯学姐已经是老主播了,一直拉带着赵鸳鸢,随口还会cue两句简单的,但赵鸳鸢紧张得不行,已经是僵硬念稿子了,还是出现了两个小差错。
出来後,在电台待着的几个前辈都纷纷安慰赵鸳鸢。
“没事啦,第一次上节目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谁第一次上节目不得出几个小问题啊。”
“可多人还比不上你呢。”有喜欢说笑的男生一边说着,一边同其他同学开玩笑,“是吧,顺子,说的就是你,第一次上节目错了几处啊?”
衆人玩笑一团。
赵鸳鸢苦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她谦虚地说着,“没有,是我的问题。”
其实,她自己心里还挺满意。
另一边的井歆之在三天後也上了人生的第一次节目。
其实她的准备已经做到极致,电台其他前辈给她把关都夸她稿子写得好。
开播前,井歆之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忐忑,这种忐忑在她在走廊遇见了迎面从房间走出来的白渲时,升到了顶点。
她心心念念想要见到想要问的人,此刻近在眼前了。
天气凉了,白渲的西装外面还套了件大衣,淡漠灰,肩线漂亮利落。
可白渲身边还有个人,应该是个老师,年约四五十岁,手里比划着什麽,在和白渲一路说着话。
一根柱子,又一根柱子,井歆之和对方相对着走过去,她们距离越来越近。
井歆之想上前去跟白渲说几句话,虽然现在去修改她的稿子内容已经显然来不及了。
快要路过的那瞬,井歆之终究没有走近前去跟白渲说话,她不会这麽没礼貌地打断老师和白渲。
心跳越来越快,心绪却不由自主地低落下去。
白渲望向了她,给了她一个疑问的眼神。
白渲看见了她极力压抑的紧张和无措。
极短的刹那,井歆之心脏急跳几下,反而突然间安心了。
她攥着手里的稿子,浅笑着冲白渲摇了摇头,示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