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如胶似漆,她原以为等到大婚,自己该习以为常丶心如止水,没想到昨晚紧张得一夜睡不着,感觉刚合上眼又起来了。
迎亲的队伍过来,虞绯拜别虞父,隔着轻薄的盖头,隐隐绰绰瞧见景苍的身影。
灼日之下,骏马之上,他一身金冠喜服,宛如傲视众人的神祇之子。
看见她,他似乎欣喜地笑了一笑,引得周边一阵唏嘘。
虞绯坐在象辂曲盖的婚车里,听外面鼓乐阵天丶人声鼎沸。
她向来是个虚荣爱好排场的。以前想过,她结婚一定要举市皆知,不料来到古代,全国闻名,连牢狱里的有些犯人,都因太子大婚,而得到赦免。
婚车驶进皇宫,虞绯与景苍一起拜天地丶拜祖先丶拜帝後,然後夫妻对拜。
景苍抽去两人手中的红绸,牵住她的手,在百官面前,携她走向东宫。
照例,新娘进门要跨火盆和马鞍,寓意趋吉避凶丶平安吉祥,可他到了东宫门口,一把横抱起她。
「殿下,新娘要自己跨,您这样不合祖宗规矩……」嬷嬷叫道。
景苍瞥了她一眼,嬷嬷後退噤声。
「成婚第一天,你不要捧杀我。」虞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景苍笑笑,低下头,小声道:「在东宫,你就是我的祖宗,祖宗不需要遵循规矩。」
虞绯忽然觉得,在皇宫这座金丝牢笼里,仿佛有人掰断了上面的栅栏,允许她自由自在地进出和飞翔。
等景苍回殿的间隙,虞绯用了一碗饺子,她想着,这样才有力气和他坦白一些事情。
景苍在宴上饮得薄醉,他一走近,她闻到几分清淡的酒气。
他们在嬷嬷的指引下,同牢合卺,待人退去,他拥着她进帐。
「先不要,我有事和你说。」虞绯按住他作乱的手。
「急不急?不急明天说。」景苍有些迫切,「绯绯,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急,但必须要今天晚上说。」虞绯斟酌着言辞,「你一定很想知道,爱了这麽久的人,究竟是从哪来的。」
景苍一愣。
他感觉此刻与虞绯的秘密近在咫尺,拢好她的衣裳,叫人上了一碗醒酒汤。
虞绯坐在床上,他坐在对面的椅上,殿中华灯高照丶焚香氤氲,她像在审庭上的犯人,要接受法官对她口述的验核。
她攥紧手心,缓缓地道:「其实我不是抢你迫你打断你腿的那个虞绯,我是来自这种古代世界千年之後的虞绯。」
「我上学放假,出海游玩,一不小心掉入海里死了,再睁开眼就见到负伤累累的你。你失忆後见到的虞绯,才是我本人。」
景苍神色波澜不惊,仿佛早猜到她是魂穿一样。
他皱眉,敲着案几,「你怎麽做到的……未卜先知?」
虞绯回想,她派人寻到同根蛊丶精准偷到他的请婚奏摺和落难时恰好从景逸密道逃出,种种作为,确实巧合得令人匪夷所思,而景苍查不出其中缘由。
她慢慢地说:「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你是里面的主角,我是夭折的配角,我穿来现在这个身体里,由於知道剧情,为了摆脱早死的命运,所以一开始骗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还给你下蛊。」
讲到这儿,景苍似乎想起什麽,「那个蛊的解除法子?」
虞绯一怔,摇头,「没有解蛊法子,到期自动失效。」
景苍面上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坦然,像是接受了她天方夜谭一般的说辞。
虞绯抠着床单,「那什麽婚书丶密道,都是我知道先情的缘故。」
景苍「嗯」了声。
他反应冷淡,虞绯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是不是知道她是异类,心怀芥蒂了?还好今天是新婚当日,如果她被太子休弃,就当恋爱谈到最圆满的时候终止。
虞绯开始思索,要不要脱下凤冠和喜服,自己识趣出门。
「你多大了,及笄了吗?父母可健在,有兄弟姐妹吗?」景苍沉吟着,「也叫虞绯吗?你在学堂里……玩过男人吗?」
虞绯听他倒豆子般问了一通,本来逐步下沉到谷底的心,瞬间跃回胸腔。
她飞速地道:「十八,母早逝,父在如亡,兄弟姐妹都跟我没关系。我叫虞绯,玩过的男人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
景苍努力去解读虞绯话中含义。
她说她芳龄十八,母亲早逝,父亲和兄弟姐妹待她不好,没来这儿之前也叫虞绯,玩过的男人足有十多个。
他对她的风流情史又感如鲠在喉,艰涩地问:「你以前跟别人……也相好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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