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确:「……」
不?愧是梁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说这个。
「还有,刚有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外面跟人打架。我寻思我人在LA就没装国家反诈中心,直接给?挂了。」
他顿了顿:「是假的吧?」
「……」
梁峋自顾自的:「我感觉也不?可能是真的,但对面居然知道你的身份证号,还知道你今天在申城体育馆看球。」
梁确:「……」
估计是他长时间的沉默令梁峋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在几秒钟的沉默过後,梁峋声音明显轻了不?少,甚至有点?肃然起敬的意味:「你……真的跟人打架了?」
「……」
「不?是,」梁峋冷笑:「你什麽时候对泽风爱的那麽深了?你哥我是蓝世?球迷不?知道?怎麽对自己人动?手?动?脚的?」
梁确总算跟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打的是穿红衣服的人。」
「哦,红皮,那还行?。」他长舒一口气,但还是觉得不?对,啧了一声,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飞了?」
「你有病啊。」梁确不?耐烦起来:「挂了。」
「等等等等,」他当然不?乐意:「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麽,我怎麽一点?不?相?信你会打架呢?我记得上回你打架……估计得是三十年前。家里的初代大橘把?你摆了一下午的棋打翻了,结果你连它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猫都打不?过。」
梁确:「……」
「……」
在梁峋的印象里,弟弟长那麽大就从来没跟人急过眼?。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根本不?会正眼?看人,非必要绝对不?和外人来往。
但作为小?时候朝夕相?处的兄弟,他很了解梁确的性格,表达不?满程度最严重的方式也只是皱眉说一句「我不?喜欢」丶或者「不?要这样」。
仅此而已。
连基础款脏话都不?会说。
他完全无法想像——
梁确先是在一个几万人聚集在一起丶互喷国粹的地方,坐了两个小?时。
然後再在体育馆门口和人大打出手?,被抓进派出所,当成足球流氓教育。
他也不?知道这种迟到?了二十年才来的青春期是不?是正常的,疑惑地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又?问:「那你没有受伤吧?」
梁确看了一眼?自己被纱布裹住的右手?手?腕:「没有。」
梁峋觉得他的声音有点?憔悴:「我还是给?弗雷格打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看看你,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有些内伤当天看不?出来。」
「不?要。」梁确很不?喜欢他这架势:「我又?不?是小?孩,你也不?是我的监护人。」
梁峋皮笑肉不?笑:「本来关照你这种事是不?归我管,归你对象管,但现在你的对象在哪里?还不?是要我来代劳?」
「……」
电话那头的喋喋不?休,恰好此时,有新的微信信息发来。
沈疑:
【OK啦,本人这位称职的护花使?者已经把?你男神?安全送回酒店啦![墨镜]】
【还买了很多东西。】
【你不?用担心!他很好!】
【而且,梁确居然还记得我爸诶,好开心啊哈哈哈!明天就跟我爸说,他肯定也开心死了!】
【对哦,那麽晚了,你是不?是睡觉了呀?】
【那我也睡了,晚安!】
客厅里没有拉窗帘,落地窗外的高楼已经熄灯,依稀能看出朦胧的黑色轮廓。
梁确回:
——【比起他,更担心你。】
——【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