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听渝的神智在不断的来回挣扎。
「咚!咚!咚!」门口传来剧烈地敲击,她将自己裹挟得更加紧,整个人不知道为什麽抖动得更加厉害。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咚!咚!咚!」门口传来更加急促的声音。
她听到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
女孩整颗心简直要跳出来,她如果一直躲在这里面,也许那个人就走了!
耳边突然传来房门被撞裂的声音,女孩躲在被褥里的面色一僵。
她突然感觉自己上面的床垫被人掀开了,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女孩使劲拽着被褥,想藉以留下最後一点安全感,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有那个中年男子那麽大?
拽的那一下,她身上的被子就被男子粗鲁地扔到了一边。
她看见他从自己的裤腰带里抽出一条通黑的皮带,径直就朝她的方向打来。
女孩想要反击,发声,可是自己的这副躯壳却好似无法逃离,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抽搐。
疼,好疼。
男人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皮鞭一下又一下地鞭笞在她的身上,他没有在意她的死活。
一下,又一下。。。。。。女孩不知道自己被那个中年男子打了多久,即便穿了这麽多件衣服,可是身体却在不断地冒着冷汗,汗水浸透着全身,冰冷,无力。
「你穿这麽厚干吗?」男人语气饱含怒气,他丢下了皮鞭,随即抽出一介床板,重重地朝女孩打去。
心里涌现的恐惧就像这敲打在她身上的木块,巨大丶沉重,而她只能任由这无法逃离的窒息将她吞没。
如果不是女孩身上穿了很多衣服,恐怕现在她早已残废。
後面中年男子停下了抽打的动作,用一副居高临下的面孔看着面前这个比他瘦弱得多的女孩:「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什麽?
竹听渝恢复片刻的理智,她又被污染了,在重复着那个小女孩之前的遭遇。
她替女孩看见父亲的愤然离去。
记忆场景是重复的,伤害却是真实的,竹听渝抬起自己的手,发现上面早已血迹斑斑。
嘶,尸魂的伤害不仅有精神,还有物理。
她看向自己那双抬不起的双手,与此完全动弹不得的还有她的身体,皮肉赤。裸地绽放出血色的花瓣,露出若隐若现如花芯般的森森白骨。
这是她刚刚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头部而留下的,如果不是用手护着,也许现在就是她的脑袋被打出花来。
心中传来一股极致的恨意。
女孩心里很难过,她现在恨不得直接出去拿一把刀杀了那男的!
她想杀了他。
「保持理智。」
她自言自语地强撑着身体,身上的每一处都好疼,但是幸好,她的关节都是完好的。
竹听渝拖着厚重的身体,一步步向外面走去。
披头散发的女子坐落在走廊的右侧,神色恍惚。
竹听渝想上去看看她,刚刚如果不是她帮助了她,她恐怕根本没有时间去穿那麽多衣服。
女人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她的脸上还流淌着血迹和红色的掌印,整件衣服被撕得破碎不堪。
很显然,她刚刚也被那男子殴打过了。
正欲开口,就突然看见那个女人头转向她,略带嘲讽般说道:「活该,谁叫你不听你爸爸的话?」
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头很痛,眼睛也不争气地涌上两股泪意。
动了动嘴唇,女孩想说些什麽,可是她什麽也说不出来。
她木讷地走进厨房,看到一把菜刀,愣愣杵在那,脚步向前迈出,随即又收回。
「三三,你在干什麽?」身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女孩回过头。
「妈妈。」女孩囔囔地低下头,似乎被人发现了自己要做什麽坏事般。
「要玩翻花绳吗三三?」女人微微一笑,从手中拿出一条红绳。
竹听渝微微动了动手指,发现仍旧疼痛难捱。
女孩不想扫了妈妈的兴致,便点点头,伸出那双被打得血肉通红的双手。
女子见状并没有露出什麽心疼的表情,而是像看不见般将红绳直接套在竹听渝的手上,一下又一下地缠绕着。